爷爷见目连尊者来了,他强忍住咳嗽,只听一阵痰鸣音从胸口传来,老人终于止住了咳嗽,他有些气喘嘘嘘的问道:“罗波(目连尊者是佛祖赐给罗波的封号,红尘中目连尊者俗名罗波),你来了,这时一为位夫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关切的问道:“爹,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老人颤巍巍地说道:“阿娇啊(目连尊者母亲),我,我想吃点豆腐脑。”细微的声音似乎从老人胸腔中挤出来一样,阿娇几乎贴近老人家的脸才听懂了他说话的意思。
阿娇立即说道:“爹!黄豆泡着的,我马上去磨,可能要等会儿才好。”阿娇边说边进屋磨豆子去了。
罗波将爷爷扶进屋坐下,他随后蹲在爷爷身边抬头看了看爷爷问道:“爷爷,你都晒了大半天太阳了,一直坐着没有动,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心事啊?”
爷爷点点头说道:“罗波,我心里好难受,刚才在外边坐着晒太阳,总想起我们在长安时的那些往事。我们本是长安城里侯爵府的富贵人家,当年安史之乱,不得已才举家搬迁到这么荒凉的地方。”
“我想起你爹爹和你娘我心里就好一阵难受,我觉得上天好不公平,在长安的时候,我和你奶奶就盼着早点抱孙子,也不知道他们夫妇前世做了什么孽,结婚多年,你娘一直不见身孕,后来我们迁徙到洄水,你娘身体还是没有变化,直到你爹35岁,想不到你娘才怀上了你。可怜你爹40岁的时候一病不起,英年早逝啊。害的你娘守寡这么多年。”
爷孙俩聊着天,时间一晃而过,一阵微风吹来,老爷子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痰鸣音在胸腔中作响,咳嗽声由急而缓,由高音转为低沉,老爷子似乎接不上气了,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才舒缓回来。
阿娇将煮好的豆腐脑端进堂屋,听到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他立即放下碗筷,走过来用手在老爷子胸口和背部按摩。
老爷子终于停止了咳嗽,他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望了一眼阿娇有些伤感地说道:“唉!爹老了,不中用了,我已经成为你的负担了,阿娇,是我对不起你,你本是长安城里公爵府的公主,也是机缘巧合嫁给我的儿子,想不到世事变化,为了一家人的平安,我们从长安城里迁徙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害的你没有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
“爹!你不要自责了,我认为迁徙到这里是我的福气,一家人和和睦睦过着快乐的日子,再也不用担心被谁暗算,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这已经很好了。来,爹!吃口豆腐脑吧。”
阿娇正要给老爷子喂豆腐脑,突然,胸中又传来痰鸣音,紧接老爷子又是一阵咳嗽,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老爷子似乎油尽灯枯已经没有半点的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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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阵,老爷子眯缝着双眼看着桌子上的瓷碗,罗波会意,端过豆腐脑,决定亲自给老爷子喂食。
老人不在咳嗽了,精神似乎恢复了些,他有些坚定地说道:“我自己来!”
老人颤颤巍巍的拿起勺子好不容易舀了点豆腐脑。抬起手来,可是怎么也喂不进嘴里。
罗波见爷爷总是吃不上豆腐脑,他有些着急地请求道:“爷爷,还是我来吧。”
爷爷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我——自——己来!”
爷爷费了很大的劲才喂进嘴里一点点豆腐脑。
吃饭本来是不太费力的一件事,但是对于危重病人来说,却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爷爷尝了点豆腐脑,又自责难过了一阵,他似乎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老爷子疲乏地朝椅背上躺去,罗波见爷爷的头靠着椅背,头一歪已经没有了呼吸。
欧阳凯蔺看着眼前的一切正待悲戚的时候,又一阵头疼袭来,疼痛几乎让他再次昏厥过去。
清醒过来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被带回到罗波的记忆里了,自己所看到的是1300多年前唐朝安史之乱后的洄水湾。
陀家梁是罗波爷爷从长安城辗转迁徙来到洄水湾之后选择的居住地,当年所谓的洄水街其实就是几户人家居住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小村庄。集镇并没有现在这样的规模。
欧阳凯蔺再次昏厥后,发现罗波在爷爷去世后,母子俩孤苦伶仃,相依为命,整日在田间耕作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