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可爱？”布鲁斯心头突然蹦出这个想法。

随后他脑海又被烦恼所填满。

怎么就蹦出来一个儿子呢？

还是在刺客联盟这种鬼地方长大的，雷霄·奥古和塔利亚会把他儿子养成什么样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但快乐总是守恒的，在布鲁斯脸上消失的快乐，出现在了李铭脸上。

“咔嚓！”

“咔嚓！”

“来个特写，咔嚓！”

他兴致勃勃地指挥星期天各种拍照截图，相信赛琳娜和阿福都会对这次的照片集很感兴趣。

不过蝙蝠侠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迅速就接受了现实。

达米安的身份他没有怀疑，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解决的事情，塔利亚没有理由这么大费周章来骗他。

所以他马上做出决定——这个娃，他要自己带！

估算起来自己这儿子最多十岁，就算以前被洗脑了，也还有掰回来的希望。

“感谢我的仁慈吧，布鲁斯·韦恩，在你死之前我还让你知道了达米安的存在。”

塔利亚也走过来冷嘲热讽道。

“就算你抛弃自己的使命，背弃了刺客联盟，但我们总有办法，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刺客联盟的荣耀不容践踏！”

“没有人能逃脱刺客联盟！”

塔利亚一脸狂热，但布鲁斯的注意却不在她身上。

蝙蝠侠一直盯着达米安，他敏锐地发现塔利亚说起刺客联盟荣耀的时候，场边的利爪都挺起了胸膛，仿佛有荣与焉，但达米安却不为所动。

他能分辨得出淡定和不感兴趣的差别，而且达米安的长刀虽然对准了自己喉咙，可布鲁斯却没有感到多少杀意。

所以他心头一松，这孩子好像中毒未深的样子，还有得救。

“达米安，你还有话要问吗？没有的话就送他上路吧。”塔利亚迫不及待地说，“你终将超越你的父亲！”

达米安把手中长刀更握紧了些。他杀过很多人，但杀死自己的父亲，达米安却有些犹豫。

“你为什么不选择刺客联盟，要去当黑暗骑士呢？”达米安突然问道。

“为什么重新组建正义联盟，都不愿意接受刺客联盟？明明刺客联盟也能给世界带来和平。”

“达米安！”塔利亚突然感觉不妙，连忙想打断大米的问话。

因为她知道，布鲁斯·韦恩也很精通心理学，而且因为血缘关系，达米安可能会把布鲁斯的话放在心里，万一蝙蝠侠趁机干扰他的想法就不好了。

说实话，如果不是达米安强烈要求，塔利亚甚至不想他们父子二人见面。

但布鲁斯却心中一动，立刻发现这是一个机会。

“刺客联盟的和平，是建立在暴力统治、和为其它人带去苦难的基础之上的。”

“虽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但决不能这么狭隘，刺客联盟下的人们，根本没有自我！”

“够了！”

塔利亚听不下去了，她赶紧大声阻止，但这时布鲁斯的话已经说完了。

她立刻下令：“达米安，快杀了他！”

可达米安却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抬起头皱着眉回答道：“对不起，母亲。”

“但……他是我的父亲。”

布鲁斯感觉事情好起来了。

塔利亚却感觉事情棘手了起来。

她是清楚达米安非常亲近她和雷霄·奥古，但之前塔利亚没有太关注达米安的内心世界，只以为是熟悉的缘故。

但没想到，达米安居然比她想得要重感情得多。

“你忘记我们对伱的教导了吗？”塔利亚想用母亲和雷霄·奥古的威严强行让达米安动手。

可不得不说，他们把达米安教的很好。

达米安一点都不畏惧权威。

塔利亚气急败坏地对布鲁斯喊道：“你果然是个祸害！”

然后她夺过达米安手中的武士刀，想自己把布鲁斯·韦恩了断。

达米安眉头皱得更紧了，甚至有点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