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落被女子这么直接、当面夸奖，直接愣住，随后尴尬起来，“……不是，明妆姐，你……要不要夸得委婉一些？”

苏明妆收回大拇指，“时间有限，不想拖拖拉拉地慢慢夸，只想速战速决。”

秦羽落被噎住——夸人也能速战速决？他是什么烫手芋头吗，迫不及待想甩掉。

裴今酌也是不解两人的相处模式，但为了帮苏明妆解围，岔开了话题，“王爷，有件事草民还未来得及和你讲。”

秦羽落苦笑一声，“裴公子随意一些，不用处处谦称草民，我不是很在乎这亲王身份。”

裴今酌倒是没多想，只以为锦王平易近人，“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上曾召我入宫，希望我入朝为官，专门听其命令，为他处理一些其他官员不方便出面的差事。”

秦羽落愣住，“这……这种机密之事，不用告诉我。”毕竟他的身份……

裴今酌却面色认真，“既是盟友，自当全盘信任！”

“……”秦羽落沉默了——是啊，裴公子从不隐瞒他，而且他让裴公子做什么，其都立刻去做，做得好、又不追问。

他能感受到裴公子的信任，而他呢？到现在还瞒着盟友。

裴今酌看着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更为难看，便低声道，“请王爷别为难，神军镖局按照王爷需要，增加了分部，有朝一日即便我们不问，王爷也会说出你的要求。换句话说，你的秘密，不用这么早说出来。”

苏明妆也道，“是啊，早晚都会说，我们好奇心也没那么重。”

秦羽落动了动嘴唇，最后垂下眼，“谢谢你们。”

苏明妆垂眸，看着锦王搭在桌上，缠着绷带的手，“该说谢谢的是我，你们两人，都是我的恩人。”

裴今酌深深看了女子一眼——他如何是她的恩人？明明她才是他的恩人。

如果没有她，他还在准备明年春季的武科举，在烦躁与憋闷中，度过自己人生最宝贵的时光。

虽然他出师未捷腿先断，但也因为她，他人生才有一些意义，才能被皇上召入朝中。

还有，没有她，他就是个废人。

随后几人又聊了一些关于神军镖局的事，便各自分开。

送走两人后，裴今酌回到房间，因为没了他人，便也不用装瘸，在房间里静静走着，既是训练伤腿，又能借此思考。

他因为苏姑娘，摆脱枯燥无意义的人生；苏姑娘因为他，拥有暗部力量，完成计划；苏姑娘因为锦王，得到武王害苏家的线索；锦王因为苏姑娘，骗过武王，逐渐拥有自由。

好似有千丝万缕，把几人绑在一起。

裴今酌苦笑着——这就是缘分吗？那他和她算什么？孽缘吗？

……

同一时间。

齐膳楼。

顾翎羽和郑云樱骑马而来，到了酒楼后，翻身下马，便有一名衣着考究的丫鬟，带着小二过来。

“奴婢见过顾姑娘，郑姑娘。”丫鬟不是别人，正是梅筝的贴身丫鬟秀风，“两位姑娘里面请，我家小姐在雅间等着你们呢。”

顾翎羽把缰绳交给小二，问道，“筝儿刚刚送信到我那，说今日让我来，见两个特殊的人？”

秀风引着两人进入酒楼，殷勤地回答，“是，那两位已经到了。”

“谁啊？”

“姑娘别急，一会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