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笑着摆手,“坐下,别说一句话就站起来。”
“是。”裴今宴僵硬地入座。
苏锦言见场面还是尴尬,便主动道,“你竟知我在国子监任职主簿?”
裴今宴下意识想站,袖子被苏明妆拉住了,他窘迫得耳根红了,“知晓。”
苏锦言挑眉,“提前了解过?”
“并未刻意了解,只是之前听过,便记住了。”
老三苏瑰文指着自己,“那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裴今宴答了出来。
“那他呢?”伸手一指身旁的苏家庶子。
裴今宴也答了出来。
众人惊讶。
苏瑰文感叹,“难怪你进刑部不到一年,就屡立奇功,被皇上亲自调到殿前司,果然记性了得!你莫不是传闻中的过目不忘吧?”
众人被这话题吸引,都好奇地看了去。
裴今宴谦逊答道,“让苏监正见笑了,在下只是对面孔比较敏锐,记性也稍微好一些,做不到过目不忘。”
苏瑰文又问,“那你读过什么书?”
刚问完,就见大哥和二哥用责备眼神看过去,那意思是——他一个破武将,能读什么书?会不会聊天?
裴今宴回答,“在下学识浅薄,只读了四书五经和《古文观止》,其他便是一些兵书了。”
这下,苏锦言倒是有了兴趣,“读了四书五经?”
“草草读过,并未深研。”
客观的说,大家都不太信,因为安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就没出过文人,做官是武官、考科举也是武科举。
苏明妆心中大叫不好——自家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对学问特别严格,也许和他在国子监任职有关。人家裴今宴是个武将,为应付苏家随口说个四书五经,大哥可千万别较真啊!
可惜,苏锦言主簿偏偏较真了。
“没关系,你草草读过,我也草草问个问题,”苏锦言面色严肃了一些,“『大学』开篇所讲「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你如何理解「明明德」?”
众兄弟倒吸一口气——完了!大哥又犯职业病了!
裴今宴也打算端正回应,但他到底不是真正文人,做不到对答如流,沉思片刻总结言语。
少顷,他抬眼正色答道,“「明明德」乃弘扬光明正大之品德。人皆有与生俱来之善良本性,然在尘世中易受蒙蔽,故需通过教习修养,将内在品德彰显出来。如古代仁人志士,秉持正义,不畏强权,为百姓谋福祉,此乃「明明德」之体现。”
众人——嚯!竟然还真答了出来?
连苏学士和苏夫人也对武官裴今宴另眼相看。
苏明妆吃惊地看向身旁男子,裴今宴被盯得尴尬,快速低声道,“瞎猫碰上死耗子,我碰巧会这题。”
苏锦言一下子来了兴致,“来!我再问你一题!”
裴今宴,“……”
苏明妆急忙用眼神向母亲求助——快管管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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