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曾有一位老友,本为这一带的制符师,平日里替人画画辟邪符、平安符,生活还勉强过得去。只是这一向比较太平,也不曾有什么邪祟作乱,所以他的生意也仅仅是糊口罢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染上赌博的恶习,欠下巨额赌债。这赵家是日日派人堵门威胁追债。他儿子受了惊吓,惊惧而死。他妻子因丧子之痛整日与他吵架,最后因伤心过度,变得疯疯癫癫,最后死于溺水。”
“他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家破人亡。自觉孽深重,无颜再用祖上所传宝贝。他最后将这些东西交托于老朽,自己找到一个无人之地自我了断。唉!老朽当时以为他只是想不开,想开后他还是会回来的,没想到,他竟然……”刘岂说到这里,唏嘘不已。
月柔在一旁听得满腔怒火,这一家人的遭遇与她家何曾相似。
“既是那老友交托于刘大师您,想必也是不能随随便便交于他人吧?”
“我那老友说,如果遇到有灵气的符师,就将这些物件一起赠与,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请受赠之人替他们一家报仇。”
雷烈想到雷家与赵家的矛盾迟早要爆的,何况赵家在这一带伤天害理之事做多了,他也确实想为民除害。便接过那些制符物件,道:“这个赵家我们是绕不开了!请大师放心,晚辈一定为他们一家向赵家讨还公道。”
刘岂双手抱拳道:“老朽在这里替老友向车先生先行致谢!”
“如今月柔姑娘在下就托付给刘大师了。夜已渐深,晚辈该走了!”雷烈说着,转向月柔道“月柔姑娘,你这几日就在此处安心住下,如有什么需要,就跟刘大师说。”
月柔想不到小哥哥这么快就要走了,心中颇为不舍,不禁又红了眼眶道:“小哥哥!你……你还会回来吗?”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过几日我就来接你们!”雷烈替她轻轻拭去腮边的泪水,柔声道。
月柔听说他过几日就会来,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擦着眼睛闷闷的应道:“嗯!过几日小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啊!”
“好的!一定!”雷烈说着转身开门离去,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月柔愣愣地望着外面许久,心中怅然若失。
……
雷烈走在路上,想起今日那赵家巡城之人说冷鸷又被护送回赵家了,心中盘算着:“要不要今夜再去探一探赵家?这个冷鸷都变成冷执了,想必活得也挺痛苦的,不若帮他解除痛苦,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雷烈四下环顾,确定自己没被跟踪,快速闪身进了一个无人巷子。将头上的斗篷摘掉,露出斗篷下的修罗面具,他又换了一身夜行衣,连同脚上的鞋子统统换下,找到一棵大树挂上去,这才纵身向赵家奔去。
赵家经过前天的折腾,里三层外三层的派重兵把守。灯火把将整个赵家照得亮如白昼。
雷烈放开神识向整个赵家探去,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各种声音。
“冷鸷大师!您不能离开!您答应我们赵家的事还没办完呢!”
“哼!堂堂星越国四大灵修家族之一,声称能为我引荐星南城主府唐家人。可是你们连保护本大师人身安全都做不到,居然还想要本大师继续为你们赵家卖命!只怕再在这里待下去,本大师的命就真的给卖了!”冷鸷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但明显能听出他非常愤怒。
“冷鸷大师!此事也完全怨不得我们赵家,那日要不是冷大师执意出现在门口,那刺客也不会有机会得手!”
“哦?看来本大师此次受伤竟是全怪本大师自己?你们赵家的保护如铜墙铁壁连苍蝇都飞不进来?”冷鸷的声音充满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