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102,意外之“喜”
面对特蕾莎怨毒的眼神,在本能的恐惧之余,玛丽亚心里也终于泛起了一股“计谋得逞”的窃喜。
一直以来,她都在怨恨特蕾莎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姻缘,这种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青春渐渐离去而变得与日俱增,她把自己变成大龄未婚公主现状的不甘和愤恨,都归结到了特蕾莎一个人身上。
这种怨恨日积月累,就变成了刻毒的仇恨,所以她不顾礼节,屡屡出言嘲讽挑衅特蕾莎,就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正是在这种心态之下,她故意从特蕾莎梳妆室里偷走扇子,又在特蕾莎面前拿出来显摆,用无可辩驳的“铁证”来打碎特蕾莎所有的幻想,直面自己和她的丈夫私下里有“私情”的猜测。
她费尽心机搞这些,不为别的,就为了出一口恶气,让特蕾莎尝一尝被人当面折辱的痛苦。她在内心深处甚至巴不得特蕾莎被自己气死,这样正好方便自己名正言顺地上位——
所以,看到特蕾莎如此痛苦和愤怒的样子,她又怎么可能不为此暗自窃喜呢?
“哎呀,皇后陛下,您这话可说得让我听不明白了,我收下朋友的礼物又有什么问题呢?难道您还管得了这么多吗?况且,身为一国之母,您可不应该这样对客人说话吧?恐怕有失体面哟。”于是,她冷笑着继续嘲讽。
“退下吧。”她得到的是一句冷冷的命令。“我不想再和您多说了。”
“您怎么……”玛丽亚还想再嘲讽一句,然而她立刻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给我退下!”特蕾莎不耐烦地加重了音量。
而这时候,在玛丽亚身后的梅尔塞苔丝夫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连忙走上前去,貌似搀扶地抓住了玛丽亚的手。“公主殿下,您看上去有些不舒服,我带您去休息吧……”
玛丽亚想要挣扎,但是她却挣脱不开梅尔塞苔丝的手腕,于是只好作罢。
反正今晚已经达到目的了,就让她在愤怒和痛苦当中煎熬下去吧。
于是,她瞪了梅尔塞苔丝一眼,“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接着,她又示威式地横了特蕾莎一眼,“皇后陛下,我遵命告退,希望您能够享受一个惬意的夜晚。”
然后,她犹如炫耀一样将手中的折扇狠狠一收,在“啪”的一声轻响当中,转身离去。
特蕾莎玛丽亚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愤恨几乎难以抑制,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她现在不能当众发作,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将继续对这件事视而不见。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做出的退让已经足够多了,她容忍了一个个闯入自己婚姻的不速之客,容忍了丈夫对自己的一次次不忠,更容忍了自己几次三番地丢脸。
为了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婚姻,她委曲求全做了一次次让步,她满心以为只要做了这些让步,那么自己终究还能够守住最后一点东西。….
结果却没有想到。背叛之后紧随而来的是更大的背叛,是一点情面都不剩下的羞辱。
她对夏奈尔,对艾格妮丝,或者对其他人,可能多少还会有点宽容度,毕竟她不需要去嫉妒自己的臣仆;可是玛丽亚那就完全不一样了,那同样是一位公主,更是自己情敌的孪生妹妹,几乎集中了她所有厌恶的点。
正因为如此,她对玛丽亚的愤恨也就超乎寻常,可以说有点“破防”了。
一想到对方现在手里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她甚至感觉到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恶心。恨不得亲手抢过来把它彻底烧掉,不留一点灰烬。
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一定要报复,报复这个可恶的女人,也报复丈夫对自己的屡屡背叛。
总之,她要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再想下一步应该怎样去狠狠教训这个刻薄又无耻的女人。
迄今为止,她已经做出足够让步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对玛丽亚让步,一定要让对方品尝到苦果才行。
此时的艾格隆还沉浸在舞会的气氛当中,他对刚才发生的风波浑然未觉,也根本察觉不到妻子在不远处对他投过来的复杂眼神,更感受不到此刻特蕾莎心中的万丈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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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宫廷在举办盛大舞会的同时,在离宫廷不远处的庄园里,还有一个人也在密切注视着宫廷内所发生的一切。
自从被赶出宫廷之后,爱丽丝带着女儿夏露,已经陛下赐给妹妹的庄园里住了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里,虽然她的生活起居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是对已经品尝到权力滋味的爱丽丝来说,却也无异于是度日如年。
当初,她权势赫赫,雷厉风行,除了陛下之外所有人都对她敬畏三分;而如今,她却蜗居一隅、无人问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一片角落可以栖身。
这虽然不是流放,但和流放又有什么区别呢?
来到这里之后,每一天对爱丽丝来说都是痛苦和煎熬,不过她心里也还有个念想,希望陛下能够早日解除对自己的“流放”,履行承诺把自己带回宫内官复原职,为此付出任何代价她也愿意。
正因为存着这个念想,所以即使被迫蜗居在此,她还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去打听宫廷的消息,希望能够掌握宫廷的风向,为自己复出做准备。
艾格妮丝自从被确认怀孕之后,为了养胎,白天去值班的次数大大减少,不过这也难不住她,她在往日的工作当中,在宫廷里积累了不少人脉,虽然这些人脉不可能帮她多少忙,但给她传递一点小道消息倒是没有问题。
所以,自从泰奥德兰德公主一行人刚到枫丹白露,她就已经知道了,她还知道了特蕾莎皇后和玛丽亚公主不睦,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她私下里暗自揣测,认为这跟维也纳的苏菲王妃应该有点关系。….
知道归知道,但是现在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也不可能利用这些情报去做任何事,她只能焦急地等候在这里,筹划一个个计划。
相比之下,艾格妮丝却显得从容许多,她对宫廷里的小道消息根本就不关心,也不关心什么泰奥德兰德公主和玛丽亚公主,她现在只关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每天开开心心地要么晒太阳要么读绘本,畅想着自己成为母亲的日子。
对于妹妹这种简单的快乐,爱丽丝也不想多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她只能把自己的焦急和渴望深藏在心中,忍受着日复一日的煎熬,等待着“复出”的旨意。
这天,姐妹两个一起聊天,聊到了小时候的趣事。
“我们刚刚结束流亡回到巴黎的时候,你才四岁,虽然那时候父亲已经恢复了公爵的头衔,但无非也只是个空头爵爷而已,我们的家业几乎被摧毁殆尽,只能靠着圣上的恩典从政府充公的祖产里拿回一点点东西来。”爱丽丝满怀感慨地回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不过话是这么说,但咱们终究要摆起架子了嘛,毕竟老爷是可以不断出入宫廷的公爵,夫人也是名门贵妇,怎么能够丢得起脸面呢?所以爸爸那时候把心一横,就从放贷人那里借了一大笔钱来撑场面,放贷人问爸爸要抵押品,爸爸寻思了半天,把陛下赐给他的东西,还把你师傅送给你的东西都给压上去了……” “诶!还有这种事吗?我怎么不知道?”艾格妮丝大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