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阁下,我们跑不掉了,身后的冰冻距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副手脸上闪烁着浓浓的沮丧和恐惧,到了此刻什么军人的荣耀,灯塔的荣耀,统统都去见鬼吧。
灯塔的军人,骨子里就没有视死如归的精神。
现在这位副手,只是后悔上一次舰队在港内维护时,没有去脱衣舞娘俱乐部好好潇洒一下。
谢特,真是亏大了。
拉夫没有心情呵斥副手怂包的表现,因为他同样害怕。
身后的冰冻已经肉眼可见的追了上来。
他不需要再通过卫星画面观察,只要回过头通过舷窗,就能看到冻彻一切的寒冷在快速冰封着海面。
一股无形的寒意,夹杂着寒风吹来,体内的血液都仿佛要被冻住了,四肢开始变得僵硬。
突然,正在前行的航母一阵颤动,像是失去了动力一般缓缓停了下来。
只是在惯性作用下,稍稍向前飘浮着。
“谢特,怎么回事?”
屋漏偏逢连夜雨,拉夫气得大骂一句。
“报告司令官阁下,航母动力系统停止工作了。”
这时,一名轮机组成员哆哆嗦嗦的跑来汇报。
他的眉毛上已经凝结了一片霜冻,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红晕,说话都有些打颤。
“知道了。”
这种时刻,拉夫突然没有了发火的心情,整个人仿佛释然一般无力的摆了摆手。
他拿起望远镜向后看去,不断冻结的海面距离航母本身还有不到一公里了。
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拉夫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跟家人待在一起。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跟妻子还有女儿的合照。
看着照片中妻子和女儿开心的笑容,拉夫露出一丝不舍的微笑。
“劳拉,再见,薇薇安,再见……”
拉夫喃喃自语着,随后闭上了眼睛,紧紧将照片贴在胸口,仿佛能够感受到妻子和女儿的温度。
类似拉夫的情况,在整个第四舰队所有的船员身上都有发生。
面对不可抗力,如同神灵般的力量,有的船员选择了从容面对。
有的则是发出最后的疯狂,掏出枪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更有一些平时跟其他同僚有矛盾,被深深压在心底的人,这一刻释放出了心中的魔鬼。
他们不管不顾的找到让自己不痛快的家伙,二话不说便开始了攻击。
同样有虔诚的信徒,跪在地上默默向上帝进行着人生最后一次祷告。
这一刻,面对不可避免的死亡,所有人都表现出不同的反应,人性的丑恶与善良被无限的放大。
拉夫已经顾不这些。
听着航母上隐约传来的枪声和打斗声,仍在静静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
然后整整一分钟过去,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拉夫不由睁开了眼睛,表情从愕然慢慢化做了惊喜。
好像……冰冻停了。
尽管他仍被冻得四肢僵硬,但后方快速蔓延的冻气,在关键时刻停了下来。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之前的情况是多么危急。
当拉夫颤抖擦拭掉望远镜的霜冻,看向距离冰冻最近的一艘驱逐舰时,眼中闪过一线上帝保佑的庆幸。
那艘驱逐舰的后面部分,约莫有一段二十米的长度,被彻底冻结起来。
只要冻气再扩散一百米,整艘驱逐舰都会被化做大型的冰雕。
大难不死的拉夫,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不过很快,脸上就被怒火取代:“法克,刚刚我听到航母上有船员在斗殴,甚至有人开枪了。
命令宪兵出动,将闹事的混蛋给我关出来,那群混蛋不配成为灯塔的军人,他们背弃了自己的荣耀。”
“是,司令官阁下。”
知道不会死的副手,同时惊喜无比,认真的跑去传达拉夫的命令。
灯塔。
六角大楼军方会议室。
尽管卫星画面中,恐怖的冻气停了下来,可是奥斯仍旧感觉心头笼罩着一股强烈的寒意。
即便房中有温暖的壁炉,都无法驱散心中的寒意。
如果说,刚刚他是对斯蒂芬那个自大家伙的愤怒,现在心中却只剩下恐惧。
远星军工到底是研究了什么武器,难道那群该死的家伙,窃取了上帝的权柄吗?
他实在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那种恐怖武器的攻击。
相比而言,以前被人类称为第一大杀器的氢弹,在远星那神秘的武器面前都是小儿科。
远星军工。
陈非看着被冻住一截舰体,但总算是逃过一劫的驱逐舰,微微笑道:“希望船上的人裤子是干的。”
“老板您真幽默。”
“哈哈。”陈非放声大笑,随后道:“让佩姬代表远星军工对外部发表一则声明。
毕竟这次的动静,比我想象的大了太多,必须得想办法安抚一下,至少让各国能够看到希望。
免得绝望之余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我可没准备跟全世界所有国家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