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皇帝如被打通任督二脉,整个人瞬间清明起来。
往日围困住自己的诸多问题,竟然都能从顾南夕的一举一动中找到灵感和答案!
一条大食街就让全京都人见识到,大食人也有富裕的!他们既然能来赚大周人的钱,大周为何不能去挣他们的钱?
年轻皇帝的思维不断发散,不禁想起一个曾经名号响当当,但现今形同虚设的一个机构——市舶司。
香药贸易往来,往往是数十倍的利盈利!
往往五贯钱出去,不到一年,就能回来最起码五十贯!
因此在建国之初,朝廷特意在广州,明州,泉州等地设立市舶司,对进口香药进行抽解和博买。
抽解就是以香药等实物形式向舶商征收进口关税。
博买就是市舶司按一定的价格向舶商收购部分进口香药。
但从自己登位以来,佟太师就降低关税,取消了博买制度,导致国家财政收入少了很多。
佟太师说的是要藏富于民,但年轻皇帝知道其实是肥了那些官员的腰包!
年轻皇帝垂下眼眸,大拇指和食指摩挲着,要不要对香药贸易动手?
……
京都城内,一家普通的客栈内,顾十三直挺挺的,躺在床板上。
窗外残阳如血,窗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叫卖声。
顾十三对这些都充耳不闻,满脑海都只有顾南夕今天在台上说的每一句话“不割地,不和亲,不赔款,不纳贡!”
哐!
房门忽然被大开,顾十五等人红着眼眶冲到屋里:“十三哥,小姐她!小姐她和将军有一样的志向!”
顾十三翻了个身,闷声闷气道:“将军就她一个骨血。她要是再出了事,将军可就绝后了。”
顾十八走到顾十三床边,高大的人影挡住窗外的阳光。
“十三哥,副将年纪大了。我们出门前还听大娘说,副将旧伤复发,腿疼的每晚都睡不着觉。如果副将有个不测,以后谁来主持大局?”
“难道真的要听永昌侯那个废物的指挥?那不是让兄弟们去送死,置边关百姓的生死于不顾吗?”
顾十三又翻了个身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心中天人交战。
一杆天平有两端,一端是自己兄和兄弟们的未来,边关百姓的未来。
另一端是小姐安静平稳的生活,是顾将军至死也放不下的牵挂。
顾二十一:“十三哥,今时不同往日。没有顾将军在,永昌侯都敢如此慢待小姐!若是在没有了我们,小姐不就是案板上的鱼,会让人搓扁揉圆?”
“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你总该问过小姐自己的意见才对!说不定她自己也想掌兵权呢!”
“对呀,根据我们这段时间打探来的消息,小姐她是强硬的主战派!若非困于后宅,估计早就提刀上战场了!”
“小姐身上毕竟流着顾家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