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六郎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只是在离开茶楼后,默默地拐进一个小院子,把玉佩交给守门的老者。
老者:“问君能有几多愁?”
六郎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一下,这才用手挡住嘴型,悄声道:“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亲人啊,你终于来了!”老者接过玉佩,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京都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今儿个你在屋里放了个屁,明儿个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我们实在是太难了!”
六郎想收回手,没能成功,只能安抚道:“别着急,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能回去了。!”
“好,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守备森严的大牢挡不住一群想回大草原,纵情听高歌的浪子。
老者高呼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他实在是受不了无处不在的京都群众,今日他终于要破茧成蝶了!
以老者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弯刀,在房梁上一顿跳跃,刷刷刷跳进官衙中时,正巧四面八方燃起烛火。
“哼,真当我们官衙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县令望着这群黑衣人眼里直放光。
这是来劫囚犯的贼子吗??!
不,分明是闪着金光,行走的功劳啊!
感恩永昌侯夫人!
老者见四周不仅有手持大刀的捕快,还有身穿甲卫的士兵,便知道大势已去。
哗啦啦!
黑衣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武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认罪。!”
县令遗憾地叹口气,决心在奏折上添油加醋一番,好凸显自己的勇猛。
在县令接收黑衣人的时候,大牢那头,突然爆发嘈杂的喊打喊杀声。
原来,六郎觉得这群在京都混了已久多年的探子,不是那么靠得住,于是决定兵分两路。
老者带着一伙黑衣人在明,他带着精锐为暗。
本以为这次计谋能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龙武大将军李傲天大大咧咧地坐在大牢里,守株待兔。
李傲天以有心算无心,很快就将六郎拿下。
两伙人数太多,官府的牢房不够用,只能好几个人挤在一间牢房内,等待着明天一大早进行审讯。
六郎被推推桑桑地塞进一个腥臭的牢狱,这里蟑螂老鼠到处走,完全没把人放在眼里。
同在大脑牢里的还有一个瘸子,他缩在角落里,骨瘦如柴,食指被夹得血肉模糊。
强烈的血腥气,吸引着老鼠围着他团团转。
有那胆子大的,上前去照着食指撕咬一口,却被那瘸子掐住脖子,用力一捏,老鼠瞬间断了气。
瘸子乱发拂面,叫人看不清楚面容,只是浑身丧丧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苏云亭坑我,顾南夕也坑我!等老子重获自由之后,看我不偷光你们侯府!”
“去你奶奶的仇老大,劫狱都不会劫!都说了,先派几个人来踩踩点!”
六郎起初并不把这个瘸子放在眼里,但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般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