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和元宝知道,这是娘娘对他们的考验。若连一个搞事情的内鬼都找不出来,他们凭什么掌管钟粹宫?
元宝上前道:“娘娘,据和小顾子同屋的小阮子检举,几日前的下午,小顾子外出了许久才回来。”
“小顾子对此的解释是,他的扫把坏了,去内务府登记领一把新的。在路上遇到了相熟的太监,聊了几句,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领取扫把确有此事,但他是否遇到了相熟的太监,时辰已晚,暂且无法查证。”
“而且小顾子也是今天白天,负责扫院子的人之一,确实有嫌疑和作案的时机。再加上从他床铺下搜出来的银票,任谁都会觉得内鬼是他。”
沈知念点了点头:“接着说。”
元宝受到了鼓励,更有自信了:“正因为指向他的证据太全面了,奴才才觉得不对。”
“奴才和肖嬷嬷刚才在外面审问他们,或为了厚赏,或真心想替娘娘找出盗贼,那些宫女和太监,都绞尽脑汁想旁人鬼祟的地方。哪怕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他们都能遐想许多,从而当成罪名。”
“除了小阮子外,所有人都被检举过……”
菡萏品出不对劲来了:“越是真正的内鬼,越会掩人耳目。小阮子的行为太干净了,反而不正常。而且他和小顾子住一间房,嫁祸起来也容易!”
“检举小顾子的人是他,若我们真认为小顾子是内鬼,他不仅可以洗清嫌疑,还可以凭借此次功劳,得到娘娘的青眼!”
元宝含笑道:“菡萏姐姐机敏!”
他虽说是钟粹宫的掌事太监,但菡萏和芙蕖是娘娘的陪嫁,元宝从来不在她们面前摆架子。
肖嬷嬷道:“娘娘,老奴和元宝一样,都认为小阮子才是内鬼!”
虽说他们的推测有道理,但也不排除是小顾子扮猪吃老虎,想用这种方式误导他们,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试探一番就知道了。
沈知念道:“先把小阮子喊进来。”
“是!”
来钟粹宫这么久了,这是小阮子第一次进入内室。他全程不敢抬头,跪在地上恭敬地行礼:“奴才给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喊奴才进来,有什么吩咐?”
沈知念冷笑一声,将那五十两银票丢在了他脚下。
小阮子眼底闪过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好了,惶恐地问道:“娘娘,这……这是……”
沈知念声音微凉,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你把这张银票放在小顾子的床铺下,想将他诬陷成内鬼。本宫却没拿他怎么样,反而喊了你进来,你还不明白吗?”
元宝呵斥道:“老实交待,你真正的主子是谁?!”
小阮子确实吓了一跳。
但他忽然想起了,娘娘册封礼当日,鞋子里被人放了针,她也是这么诈夏风、秋月和柳絮的。
说不定这次同样是试探,他不能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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