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外侧的先用!”莫莉夫人低声地教他。
侍者来上鱼子酱,询问他要怎么用,杰克说:“我不喜欢鱼子酱,从来都不喜欢!”
事实上,他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根本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萝丝的母亲突然又开口道:“道森先生,你住哪里?”
“目前就住在这艘船上,以后看上帝的安排。”杰克回答道。
“你怎么有钱旅行?”萝丝母亲继续刁难。
“我到处打工,往来都坐着货船!”杰克直接说道,他没有因此而觉得难堪或者羞耻。
“泰坦尼克号的船票,是赌牌赢来的,真是幸运!”他甚至说出来了更多。
只是显然,萝丝的母亲自己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上流人士,或者说她并不那么了解其他的真正的“绅士”。
杰克的坦诚,却并没有引来嘲笑,反而是:“人生就是靠运气!”
卡尔笑着:“好汉自己创造运气?对不对!”
“不错!”杰克点头。
“那么,道森先生,你喜欢这样四处漂泊吗?”萝丝的母亲依然没打算放过他。
这句话,触动了杰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是的,我喜欢这样!”
“我的意思是,全部家当都在身上,我有个健康的身体,以及作画用的纸,我喜欢在一早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或者会去哪里睡觉,前两天还在桥下过夜,现在却在这豪华巨轮上,跟你们共饮香槟!”
他渐渐地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开。
说起来,没有任何的自卑,有的只是非常平静淡然和随意。
但是越是如此,反而越是不会让人瞧不起,其他人都被他的洒脱逗的一笑。
“生命是上帝给的,我不打算浪费它,世事难料,只能随遇而安,给你,卡尔!”说着杰克丢给了卡尔一个打火机,被卡尔一下子握住。
“要把握光阴!”杰克说完举杯。
他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的沉着冷静,莫莉夫人第一时间说道:“有道理!”
其他人也都纷纷跟着附和,举杯共饮。
没有让杰克出糗,显然并没有让卡尔和萝丝的母亲满意。
之后,杰克要离开,萝丝问道:“一定要走吗?”
“我们奴隶要去划船了,晚安萝丝!”他又行了吻手礼。
只是握手的时候,悄悄地藏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在外面等她。
等萝丝出来,杰克问她:“要不要参加一个真正的PARTY?”
两人一起来到了下舱区,这里的“穷人们”也在举行着他们的派对。
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那么多需要端着注意的礼节。
这里吃饭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餐具,也没有人为你服务,这里没有那么的宽敞,但是人们的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的,他们随意地载歌载舞,欢快地互相交谈,无拘无束!
这让一直被各种礼节,各种虚伪,各种注意事项困扰着的萝丝,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
当然,一开始萝丝还有些无所适从,可是在杰克的带领下,她跟着杰克跳起了她过去从未跳过的舞,大口地喝着廉价的酒。
他们不会因为酒洒在身上而觉得失礼,也没有人去询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是哪家的公子千金。
她完全释放了自己内心的野性,随心所欲,她甚至抽男人的烟,提起裙子表演芭蕾的动作,尽情地欢笑,尽情地打闹。
她在杰克的怀里大笑,被寻找来的管家看的一清二楚。
结束了狂欢,自由的小鸟又回到了笼子里,可是这一切都被卡尔知道了,他大发雷霆。
“我的未婚妻?没错还是我太太,你说过要对我忠实,像妻子忠于丈夫那样,别人休想耍我,这样会不会不够清楚?”
“不会!”萝丝被吓到了,她第一次看到卡尔发这么大的火。
之后,萝丝的母亲也来警告她:“不要再和他见面,明白吗?”
萝丝没有吭声,她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萝丝,不准再见他!”
“好了,你别气坏了!”萝丝安慰道。
可是母亲却很生气地说:“别再胡闹了知道吗?”
“我们处境为难,你知道我们没钱!”
“我当然知道,你每天都提醒我!”萝丝看着母亲道。
“你父亲留下一屁股债,幸好名声还在,我们也只剩下靠这个了,我真不了解你,你嫁给他,我们才能生存!”萝丝母亲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道。
可是萝丝却一点都不领情:“这责任太大了!”
“你怎么这么自私?”萝丝母亲生气地道。
“是“我”自私吗?”萝丝反问她。
她被问的有些下不了台只能打感情牌:“你想看到我去当女工吗?你希望那样吗?想看着我们家变卖家当,家里一无所有吗?”
说着她转过身来捂着嘴一副伤心的样子。
萝丝看着母亲如此,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好不公平!”
“当然不公平,我们是妇道人家,不能爱怎样就怎样!”
母女俩的谈话,到这里,似乎萝丝接受了这种不公平。
杰克却并不知道发生在萝丝身上的一切,他满怀期待的想要来找她,但是却被门口的门卫挡住了。
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衣冠不整,所以来到甲板上的时候,偷偷地拿走了别人的衣服。
与此同时,萝丝正在和大船的设计师安德鲁交谈,她疑惑船上的救生艇根本不足以容纳整艘船的人,安德鲁告诉她,实际上,救生艇只能容纳船上一半的人。
他说如果用最新的吊臂,还可以再挂一排的救生艇,但是人们却说那样会太拥挤影响甲板的美观。
这其实也是在为后面的大船沉没,却没有能够救到足够多的人而做铺垫。
杰克伪装之后,偷偷地拉着萝丝见面。
萝丝告诉他不能见面,但是杰克锲而不舍:“我有话要跟你说!”
“杰克,我已经订婚了,我要嫁给卡尔,我爱卡尔!”萝丝对他道。
“萝丝,你不是好相处的人,甚至有些娇宠,但是内心里,你是我见过的,最脱俗,最好的女孩,我以前从不知道,我也知道人情世故,我的身上只有十块钱,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我了解,但是我已经无法自拔,你跳,我就跳,还记得吗?我要确定你幸福,才能掉头!我没别的要求!”杰克深情地看着萝丝说道。
“我很好!我会很好!真的!”
“真的吗?我不信!他们把你困住了,若不挣脱就会死掉,也许不是现在,因为你很坚强,但是迟早我爱的那一把火,那把火总会熄灭的!”杰克抚摸着萝丝的脸说道。
萝丝强忍着泪水,说道:“你救不了我的,杰克!”
“你说的对!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我要回去了,别再找我了!”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