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未料到,她会选在此刻现身,不禁有些呆愣,尚未等几人开口言语。
大丫柳眉倒竖,对着正坐在地上如泼妇般破口大骂的王氏怒斥道:“若不是看在宝哥人品尚可的份上,我岂会应允这门亲事?未曾想你竟如此蛇蝎心肠,磋磨继女十几载犹嫌不足,现今又来与儿媳争宠,既如此,儿子还给你便是,我不要了,如此一来,你便无需担忧,儿子会对他人好了,可一辈子守在你身旁。”
田宝儿闻得此言,顿感大事不妙,如遭雷击般,一把拉住大丫的胳膊,颤声问道:“媳妇,你此话何意?”
好不容易才娶得心仪的姑娘,怎可如此轻易地被他娘给拆散了。
“便是你所理解的那般,我知道,你娘她不想你待我好,甚至心生嫉妒。倘若我说让你随我走,定然会有人指责你不孝,我实不愿你因我而背负不孝的骂名,故而,我决意成全你母亲的占有欲,这是三两彩礼钱,现在便归还于你。”
大丫将银子塞入田宝儿的手中,旋即奋力挣脱他的束缚,头也不回地朝外奔去。
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大辱,虽说早就知道婆婆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也没想到新婚第一天,就闹成这般。
“媳妇,你且等等我,我才不在乎他人的闲言碎语,我只想与你在一起,过安稳的小日子。”田宝儿从未见过大丫如此动怒,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不想竟如此严重。
临行前,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王氏,苦笑着道:“这便是你所期望的结果吧?既是如此,当初又何必应允我们的亲事,让我一辈子孤苦伶仃,做个鳏夫岂不更好?如今你称心如意了,不过,我今日把话撂在这儿,即便不认你这个娘,我也绝不会与大丫和离,你好自为之吧!”
田宝儿回屋匆匆换了身衣裳,便心急如焚地去院中套车,追媳妇去了。
既然他娘容不下大丫,那他们索性你直接回镇上好了,本以为只是待三天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没想到,亲朋好友刚散,就吵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大家会怎么看他们家,估计明天就得成为全村的笑料。
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成亲第一日就让媳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已经够内疚了,可不能就这样让她一个人走回镇上。
听到这话,王氏骂得更加不堪入耳了,什么大丫就是个狐狸精,把她儿子的魂都给勾走了等等。
就连姚大郎这个外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转身就回了屋子,如果不是天色已晚,走山路不安全,他恨不得立马赶回石湾村。
“你就作吧!好好个家,活生生被你给搅得鸡飞狗跳,我们田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不如今日就和离吧!这些年,我也累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后半生。”田大福叹息道。
王氏闻听此言,不用人扶,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田大福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田大福,如今我人老珠黄了,你竟然要与我和离,你还是不是人,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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