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生抱着孩子离去后,丁氏蓦然发现车厢的角落里静卧着一个篮子,她不禁心生疑惑,记得男人离开时,除了一把铁锹,仿若再无其他。
她刚欲伸手去取,陈文生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望见丁氏的举动,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那是弟妹给你捎来的饭食,还有为圆圆做的一身小衣裳。”语罢,便将篮子取了出来。
“啊!”丁氏听闻此言,惊讶得如遭雷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的暖流。
她做梦也未曾料到,妯娌竟然还特意为自己带了一份。
须臾,她突然嗔怪道:“你这个呆子,让你拿你就拿啊!”
倘若她刚刚没有听错,妯娌似乎还赠送了一件衣裳。收了人家的礼物不说,还往家里拿,这着实有些不像话了。
“家旺和弟妹执意要给,我实在难以推辞,这才收下,不过,那身襦裙着实漂亮,闺女穿上肯定特别好看。”陈文生一边说着,一边卸着车。
丁氏一听这话,瞬间两眼放光,挎着篮子就迫不及待地回了屋。
看到这一幕,陈文生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嘟囔道:“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知像了谁。”言罢,就去给毛驴拌草料了。
当他收拾妥当回到房间时,就见媳妇正捧着那件粉色的襦裙,笑得合不拢嘴。
“怎么样?好看吧!弟妹还担心你瞧不上这手艺呢!”陈文生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丁氏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喜笑颜开地说道:“怎会如此?这针脚如此细密,无论是样式还是颜色,都深得我心,等圆圆学会走路了,就穿出去给大伙瞅瞅,定要让那两个婆娘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即便媳妇没有指名道姓,陈文生也心知肚明她口中所指是谁,无非就是那两个弟媳罢了。
想当初尚未脱离老宅时,爹娘偏爱幼子,安安出生时,只给做了身葛布衣裳,而几个侄子侄女却每年都能添上一件新衣,为此,媳妇没少在背地里偷偷抹眼泪。
“好,一切都依你所言,食盒你可瞧过了?”陈文生满目宠溺,微微颔首。紧接着便将食盒从篮子中取出,轻轻打开,一股浓郁的肉香如同一股洪流,瞬间席卷而来。
“好香啊!”丁氏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她已经许久没有嗅到如此诱人的饭菜香气了。
“红烧狮子头,还有盐水鸭,这味道能不香吗?”陈文生深知堂弟夫妻俩仗义,却也未曾料到,拿来的竟然皆是荤菜。
而且一眼便能瞧出,这些菜是特意单独留出来的,那鸭子更是连一口都没动过,如果所猜不错,应当是特意多做了一只。
丁氏放下手中的襦裙,快步走到食盒旁边,望着那色香味俱佳的两道菜,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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