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人并没有怪罪,李捕快瞬间如释重负,悄悄松了一口气,随后如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叶子辰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皱起了眉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掌柜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幕后主使,便是那方老爷。
自己从小在深宅大院长大,见过的内宅斗争不在少数,太了解身为一个奴才,活着有多艰难。
一心一意为主子办事,做的满意,主子高兴,会赏赐一些金银珠宝,反之,如果出事,很有可能被推出来做替罪羊。
如果不答应,便用其家人威胁,要知道,大多数奴才都是家生子。
叶子辰猜测,杨掌柜应该也是如此,但想到那个方老板害的他寝食难安,心中难免有气,觉得就这么放过他,似乎太便宜他了。
“大人,您也觉得这个杨掌柜是替罪羊对吗?但是他却一口咬定,皆是他一人所为,我们又找不到其它证据,来指证方老板,所以只能先把他押回来了。”
李捕快见大人脸色不大好,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叶子辰坐在圈椅上,手指轻敲桌面,久久未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就在李捕快等的有些心焦时,他终于缓缓开口,“你刚刚说,那个方老爷原是县城人士,一年前才搬去芙蓉镇对吧!”
李捕快虽不知大人这般问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据属下打听回来的消息,确实如此,好像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子。”
“那就好办,我觉得这个方老爷肯定不是第一次做此等勾当,说不得以前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还有他为何放着繁华的县城不待,反而选择搬来芙蓉镇,这其中必有缘故,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得会挖出很多东西,明日你便派人去打听一下,他以前的过往。”
如果不让这个方老爷受到惩罚,叶子辰实在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好的大人,不过陈掌柜要怎么安排,属下还以为大人您会直接升堂呢!”
李捕快有些尴尬地摸了下后脑勺,期待着叶子辰的回答。
叶子辰闻言轻声问道:“陈掌柜也跟过来了?我怎么没看到?他此时在何处?”
“大人,陈掌柜并没有与我们同行,而是赶着驴车走在后面,说是这样,还能省下二十文坐车钱,这会还在路上。”李捕快如实说道。
叶子辰沉思片刻,“这样吧!如果他人到了,就先让他回去吧!等啥时升堂办案,再去通知他也不迟。”
“知道了大人,属下这就去办。”说完李捕快便退下了。
县城离芙蓉镇有四五十里路,即使赶着驴车也得三个时辰左右,才能到。
夏季还好,虽然热了点,但可以搭个遮阳棚,冬天就不那么好过了,刺骨的寒风不停的往衣禁里钻,冻的直打哆嗦,遭罪得很。
如果等人到了,再让其返回去,遭的罪更多,不如他骑马出城去送信,这样,陈掌柜也能少走一段路。
说干就干,李捕快离开书房后,就去了马厩,骑上他的爱马“追风”,便出了县衙,朝城门口奔去。
这边被他惦记的陈家旺,才将将走了十几里路,望着仿佛看不到尽头的官道,忍不住咒骂,“都怪那个可恶的杨掌柜,害得他,这么冷的天还得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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