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千辽兵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呼啸间,战马便已抵达一箭之地。
北胡人本能的战马降低速度,准备射上两轮弓箭,再冲上搏杀。
这是北胡人成名了上千年的战术。
只是……
那些愚蠢的辽人,大白天举着火把在做啥?
脑子纯熟有问题。
姜平望着已经开弓的胡人,已经能瞧见那布满油光的连毛胡子,不由咽下一口唾沫,随后猛地举起旗帜,扯着嗓子大吼。
“开炮!”
一支支火把瞬间落下,引线已经发出呲呲呲的声响,冒着浓烟。
感谢老天爷,今天没有雨,风也很小。
引线点燃后,所有神机营士兵,以及辅助的辽兵全都张大了嘴巴蹲下。
这既能躲避北胡人射来的弓箭。
更关键的是防止耳朵被震聋。
引线依旧在呲呲呲的冒着青烟,这一刻时间仿若变得无比漫长。
甚至在许多辽兵的眼中,这一刻仿佛瞬间失声,直到那引线燃尽,炮口迸发出浓烈的火药烟气。
大地的尘土更是被火炮震起,化作灰尘圈般向外扩散。
轰!
轰轰轰……
密集而震耳的火炮声响起,这天地间仿若只剩下一个声音。
火炮在轰鸣。
神机营的火炮数量似乎并没有太多。
可这强烈的火炮震感,却觉得在万炮齐鸣。
嗡……
天地在失声。
不,是许多辽兵的耳朵在嗡鸣。
大小炮子化作一个扇面被喷射而出,前方正在开弓的北胡骑来不及反应,便被无穷无尽般的炮子撕成粉碎。
就连座下的战马,也根本抵抗不住火炮的力量,血肉横飞。
一瞬间,碎尸遍地。
后方的北胡骑兵全都愣住,更是有战马受惊,冲进了两侧没排干净的铁蒺藜阵地中。
那未曾听闻过的巨响。
仿若是天神降下的惩罚。
再残暴的杀戮,也无法做到一击之下满地碎尸!
最可怕的。
是他们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站在高处的纳哈拙,先是瞧见辽兵阵地内升起的炮火浓烟,以及那向外扩散弥漫的尘土。
随后才听到那巨大无比的声音。
他瞧见受惊的战马钻入到铁蒺藜阵中,害死了马上的勇士。
“那……是什么?”
即便他作为草原上最睿智的智者,此刻也不免失神,发出了内心的疑问。
那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力量。
就连纳哈拙都不清楚。
大小头领以及北胡人更不清楚那残暴的武器是什么!
可牧人们都清楚一句话。
那就是遇到能吃人的野兽时,千万不要转身逃走。
而是勇敢的上前一步,瞪大你的眼睛怒吼,让那吃人的野兽感受到恐惧。
在短暂的受惊失神后。
北胡轻骑便也是如此做的!
他们狂吼着,用自己最为惊悚的表情,再度冲向面前的辽骑阵地。
可在他们失神慌乱裹足不前怀疑的时候。
神机营早已填装了第二轮。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子母速射炮这等可快速射击的火炮。
第二轮明显无法齐射。
而不断响起的炮声,已经不断成片倒在冲锋路上的北胡骑兵,却在给北胡人的精神上,带来无穷无尽的折磨。
那段不足一箭之地的距离。
似乎是他们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