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吉啊,派人给冠军侯传旨,令其回长安述职。”刘彻抬起头看向北方,口中淡淡地说道。
陈吉一愣,这位爷也太能折腾了,天寒地冻地冠军侯如何回来?
“陛下......今年雪大,道路难行。冠军侯估计是不好行走......”陈吉小心地说道,生怕触怒了刘彻。
这位陛下平时最恨别人对他的决定说三道四,说完陈吉还偷偷看了一眼刘彻的脸色。
“嗯~有道理,这样吧!让冠军侯天气暖和后再回长安述职。”刘彻并没有发怒,反而接受了陈吉的建议。
十二月底,新任丞相李蔡的府邸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老丞相平津侯公孙弘今年年初就因病辞官了,刘彻念其年事已高便同意了,并且还赐其钱财布匹让其安享晚年,奈何公孙弘年纪实在太大,辞官后没几个月就病逝了。
丞相的位置就这么空了出来,刘彻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便令李蔡暂代丞相一职,七月的时候便把李蔡扶正成为了正式的丞相。
李蔡原本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虽然地位很高,但远远比不上丞相这个位置带来的权力。
自从他上任以来,往日稀疏的府门口来往的人就变的多了起来。
人呐,太飘了就容易犯错。
今天李蔡的府里就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他的同族堂兄李广。
李广自从封侯之后就退居二线,只在南军中挂了个闲职,原本李蔡拜相李广还挺高兴的,他们李家也出了丞相,这可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可惜李广越看越不对劲,这位堂弟最近实在太飘了,看不下去的李广今天就是来劝李蔡的。
“兄长,你可是甚少来愚弟家中,今日前来是有事情?”李蔡连忙把李广请进了书房。
李广是个急性子,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地说道:“贤弟!你已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了,还不自知吗?”
李蔡被李广说的莫名其妙,疑惑的说:“兄长何出此言啊?”
李广叹息一声,连他这个武夫都能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堂弟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贤弟,你看看你,自从拜相以来整日府中往来不绝,更是豢养了不少门客,丝毫不知道避讳,你豢养没错,但也得分清楚好歹,不能什么人都养吧?”李广还是收敛了说的,还给李蔡留了点脸面。
李蔡原本是御史大夫,这是个得罪人的位置,平时大家都是绕的远远的不跟他接触。
如今李蔡成为了丞相手握大权,一下子巴结他的人就多了起来,这让李蔡的心理得到了极大满足。
“兄长此言谬矣!人人都可豢养门客,为何我不能?就因为我是丞相就得小心翼翼?兄长,咱们都是李家人,我们李家可没有低眉顺眼的人!请兄长勿要再说!”李蔡竟然毫不领情。
李广很想跟李蔡说一句,弟弟啊,你看不见吗?在当今陛下手里当丞相可是高危职业!
卫绾、窦缨、许昌、田蚡、薛泽哪一个有好下场?
可是李广不敢说出来,隔墙有耳这个道理李广懂,一辈子几次大起大落李广也学乖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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