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房里。
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土门平太郎,现在正一脸萧索地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二十多年前,他去九州的时候和林野煦一起拍的。
当时的林野煦还是一个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而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她所吸引,这才有了这一段孽缘。
看着照片中依旧迷人的少女,土门平太郎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
“老爷,您还没有休息吗?”
正沉浸在温馨回忆的档口,土门平太郎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随即抬眼望去。
只见在自己书房的门口,系着围裙的林野煦,此时正弯着腰站在他的门外,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微微发红,放在肚子前来回绞着,似乎是在掩盖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见到林野煦到来,土门平太郎收敛了一下情绪,朝着她招了招手道:
“是你啊,这么晚还没睡,是有什么事吗?”
“老爷不是也没睡吗?”林野煦小步走进书房内,顺手就把书房的大门给关上了。
见到林野煦这一动作,土门平太郎并未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打开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水。
“我没有睡是因为康辉的事情,他是我的儿子,一个十分优秀,足以带领土门家走向辉煌的儿子,可是如今他却被人毒杀,你觉得我这个时候能睡得着觉吗?”
“老爷睡不睡得着觉,我也不知道,”林野煦摇了摇头,上前几步道,“不过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老爷节哀顺变。”
“好一个人死不能复生,”土门平太郎突然将水杯砸在书桌上,一脸怒意地看向林野煦,
“你的意思是,让我代替儿子原谅你这个杀人凶手吗?”
说罢,土门平太郎又气极反笑:“我倒还真是被你给耍的团团转,我想知道,富足安稳的生活难道你不满意吗?你凭什么毒杀我的儿子?那些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如果康辉不死的话,你的儿子跟着康辉,以后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非要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保护伞给杀了,你才高兴吗?”
“愚蠢!短视!妇人之见!”
听着土门平太郎怨毒的咒骂,林野煦丝毫没有愧疚和害怕的意思。
相反,土门平太郎的语气越是沉重,她的心情就越是开心,到了最后,甚至她的嘴角都挂起了一丝微笑。
“老爷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的苦衷呢?二十年的雨打风吹,老爷不会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女高中生吧?至于老爷说的,那些人给了我什么好处?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许诺给我,他们只是告诉了我一个道理。
同样都是儿子,凭什么我的儿子注定要屈服于土门康辉呢?都是老爷的血脉,何必厚此薄彼呢?”
“所以你就斩断了土门家的前进之路?”土门平太郎这一刻再也忍耐不住了,一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呵斥道,
“杀了康辉,你的儿子就能撑起土门家的大梁不成?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野种罢了!”
“野种又如何?”林野煦冷笑道,
“即便是野种,现在也是你土门家唯一的继承人,难不成老爷你还想大义灭亲,让土门家彻底消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