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非但没有做错，反而还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结果现在一家人的生路被掐断了，会选择铤而走险也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这也是我最开始选择替人策划的原因。”

说到这里，杉木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长出一口气道：

“世界混沌，无正无邪，一阴一阳，刚柔并济，虽然有律法去约束那些人的行为，但是有些时候一旦利益足够，那律法也无法去约束他们，这个时候如果有那些能够反抗的人、愿意反抗的人，那无形之中也会对他们造成一种震慑。”

对此，小哀并没有表示反对。

“医生的儿子大概率也会成为医生，法官的儿子成为法官，议员的孩子仍旧是议员，倒还真是你说的这样，这些官二代、富三代们，可能在他们的心里，律法有时候只是一纸条文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杉木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道，“只是无视律法的话，倒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可是一旦遇到事情，就怕他们会反过头来利用律法去迫害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变成了待宰羔羊、砧板鱼肉。”

“所以，你才想着去替那些人策划犯罪，目的就是震慑这些权贵们，让他们不敢太过于放肆吗？”

小哀的双眼如同明珠一般，在眼眶中转动几下，确认完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后，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反观杉木就没有她这么谨慎了，凭借几乎拉满的洞察力，他仅仅用余光就可以看出来周围有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是啊，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与其他野兽相比，人类会依照各种各样能观察到的地方去给自己进行划分，种族、肤色、头发、语言、性别、权力、金钱、宗族、血脉，一直到划分出三六九等之后，才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比他人高贵。

但是，这些地位崇高，自命不凡的家伙，他们有时候又会刻意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

“尽管被划分了高低贵贱，但是唯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类……永远都不会有差别。一如斗转星移、阴晴圆缺一般，永远不会被人类所改变。”

听到这话，小哀伸向寿司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可是，组织现在研究的不就是……”

“那位先生做的实验，注定是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了也无法打破人类生死的界限，如果他真的研究出来了，那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即便组织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无法保护得了他，”

杉木冷笑了一声，眼神带满着自信，

“人类的劣根性，注定了他们决不允许一个能和自己完全拉开差距的事物存在，如果他真的能实现永生的话，那就只能怀揣着全世界的恶意，到那个世界去实现他的春秋大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