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开始,小哀的情绪就很不对劲。
很明显,这位看上去很坚强的女孩,又因为“背叛者”这三个字产生了共情,开始想到自己身上去了。
“你不去看球跑我这边来干什么?”见到杉木凑了过来,小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看你刚才不是和那几个孩子看得挺有兴趣的吗?杉木哥。”
“别多心,我只是担心某个小女孩自己又一个人胡思乱想,这才想自作多情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早有准备的杉木,听到小哀的冷嘲热讽后十分无辜地耸了耸肩,随即便在她的身边站定,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杉木哥你不会还觉得我会想不开吧?拜托,说好了要保护我的人可是你哎,前几天你给琴酒的慰问简讯都还是我编辑发送的,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心里脆弱的小孩子吗?”
“小孩子的心理不一定比成年人脆弱,毕竟很多概念他们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着远处的三小只,杉木喃喃地开口道,
“反之,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看法和理解的成年人,有时候才是最脆弱的那一个,特别是想象力丰富的人,对吧,小醋熊?”
一听到“小醋熊”这个外号,小哀当即便把脸转向了一边,只不过目光却还时不时地扫向赛场上的那块计分板。
“小醋熊”这个外号是前阵子的时候杉木给她取的,当时因为情人节杉木给琴酒发送简讯的事情,小哀没忍住调侃了他一句。
“为什么看起来,琴酒才更像是你的女朋友一样?难不成我只是个意外吗?”
结果就因为这一句话,杉木就给她扣上了“小醋熊”的帽子,这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这顶帽子也算是彻底摘不下来了。
得亏这个外号听上去还不错,要不然小哀早就和杉木翻脸了。
现在外号已经定下了,索性她也就不再去管这些了,大不了由着杉木去叫就好了,只要不在外人面前,其实一个称呼而已,对于小哀来说并不算什么的。
就这样,两个人在看台上站了一会儿后,小哀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杉木哥你知道吗?组织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身上投入了不少金钱和资源,小学、中学、大学,每个阶段我的老师都是行业内最顶尖的那一批,想去的学校、想住的房子、想吃的东西,基本上组织都是有求必应。”
“特别是上了大学之后,组织虽然限制了我的自由,但是也确实给了我很多物质上其他同龄人不可能接触到的东西,甚至于还有专门的送餐员。”
说到这,小哀自嘲地笑了一下:
“很可笑吧?凌晨四点会跑遍大半个纽约的代号成员,只是因为我想要吃最早出炉的早餐。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也算一个背叛者?一个让组织18年的投入功亏一篑,现在却还腆着脸享受爱情的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