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醒来时,身边床榻已冰凉,她僵着动作躺在床上,心下有些怅然,空落落的。
过门大半年,说来已经不算新妇,但端阳长公主对唯一的儿媳确实爱屋及乌,心疼的很,担心夫君不在身边寂寥,无事就爱唤谢婉凝去正院说说话。
还有裴钰萱,也是隔三差五就要来轩华院来寻她玩。
几人之间的话题,说的最多的自然是裴钰清。
担心他出门在外遇到危险。
好在裴钰清确实细心周到,离京三日,人还在路上,书信就已经送了一封回来。
信件由裴洱亲自送来,也是这时谢婉凝才知道那人竟然真的将手底下得力心腹留在了京城。
她又气又感动,拆开信件认认真真看了。
书信不长,字迹工整到可以当字帖临摹,写的都是离京后的一路见闻,深切情意流露于字里行间。
看着末尾那句“思卿欲狂”四字,谢婉凝鼻尖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她走到书桌旁,想写回信,手腕悬于空中,却久久不能落笔,墨水滴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了一团,谢婉凝叹了口气,放下笔,转身取出自己才绣好的腰带交给裴洱。
“告诉他,不要挂念家里,万事以自己为重,我在家里等他平安回来。”
朝堂上波云诡谲,储君之争加上各地动荡,就连京城都算不上绝对安全,更别说是外面。
况且二皇子先前就怀疑过擎天卫在裴钰清手里,是天子耳目。
不知还有多少知道他身份的人,想杀他而后快,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指派离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