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冷着脸推开他手里的碗。
程英耐心十足,并不与她置气,用汤匙舀起一勺粥,徐徐说道:“余启蛰已经撑不住了,今日若还无援兵,城门必破,你想看余启蛰死吗?”
余娇猛地抬头看他。
程英笑了,将汤匙送到她唇边,温声哄道:“用饭吧,我知你心情不好,用完这碗粥我便不逼你了。”
余娇眼圈泛红,恨声道:“你说过只要我跟你回咸阳,你就从咸阳调兵去平反的!”
程英见不得她这副神情,他捏着汤匙的手指因用力而有些泛白,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克制着脾气,平静道:“用饭。”
余娇见他脸沉得像黑云压了下来,并未恐惧,咬唇倔强的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姬无道谋反成功,于你有什么好处?我相公都快要死了,你还管我吃不吃东西做什么?”
程英听不得这声‘相公’,他极力压抑的怒火升腾起来,冷笑道:“他死了你就不活了?你若敢绝食寻死,我就带兵去向姬无道讨要余启蛰的尸体,带回来鞭尸,再去杀了刘府满门,哦对了,还有长奎的余家人,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余娇气的一把将粥碗推翻在地,扬手狠狠打了程英一巴掌:“你混蛋!”
响亮的巴掌声吓得屋外两个丫鬟噤若寒蝉。
程英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拭掉手指上的洒落的粥渍,才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记,他从容的几乎是有恃无恐,吐出一口浊气道:“余娇,你尽可试一试,看我能不能说到做到。”
“你真是疯了!”余娇不明白他到底为何要执意将自己留在他的身边,她愤而无奈指着自己,声嘶力竭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梁无双,更不是你倾慕的那位女子,你为什么就非要囚我在你身边?”
程英重新拿了一只碗,盛好粥,再次送到余娇嘴边:“我没疯,你既然非要知道,用过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到时候便什么都清楚了。”
汤匙送到嘴边,余娇仍是不愿张口,程英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眼神微冷道:“听话。”
一碗粥用完,余娇的下巴被捏的生疼。
程英叫丫鬟进来收拾地上的狼藉,他则回房换了一件衣裳,又拿回一副新的纯金打造的锁链,上面还镶嵌着珠宝。
他俯下身,蹲在余娇脚下,用钥匙打开了原来那副精铁打造的镣铐,与她道:“这副镣铐是给犯人戴的,于你来说太重了,这副新的是昨日我叫人连夜做出来的,能让你少受累一些。”
余娇冷笑,反唇相讥:“有什么区别吗?左右都是要囚禁我,还管它重不重做什么?你最好是把我的双手也捆住,像对待十恶不赦的重囚犯那样,死死的困住。”
程英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种无可奈何的难过。
“娇娇,你别再激怒我,你其实知道的,我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不舍得让你痛,你别再惹我生气了。”
余娇只当他在胡言乱语,她不明白程英对她怎么会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占有欲和偏执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