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儒海被气得胡须乱颤,高声道,“你莫要忘了当初你是被买进我余家门的!哪个卖身的冲喜媳妇有你这般放肆?我看你跟我余家从来就不是一条心,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如今有本事了,我余家这座小庙也容不下你了,你哪来回哪去!”
余娇冷笑一声,原来在这等着她呢,要诊金不过是个由头,这老爷子八成是对杨府的亲事不死心,这会儿变着法的想要赶她走人了。
“您想赶我走?”余娇不急不缓的道,“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是您千方百计将我强留在余家的,不给身契,硬上你家籍契和族谱,这些您做过的事不是都忘了吧?”
她站起身,直视着余儒海,道,“我遂了您的意,留在了余家,如今您想赶我走,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想留下,没有人能赶我走!”
当初她想走,因一纸卖身契,无法脱身。
虽然那一卦象才是她没有竭力要走的原因,但眼下余儒海想赶她走,却是不能的。
除非有一日,这余家没有任何值得她眷恋的东西,她自个儿想走了。
“你好大的口气!”余儒海恼火的瞪着余娇,“你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不过就是见启蛰身子好了,又中了小三元,日后前途无量,想攀高枝,才不肯走!”
余娇笑了笑,故意气余儒海道,“您说的太对了,余启蛰中了举人,我跟着他便是举人娘子,等日后他中了会元,我便是进士娘子,说不得他还能中个状元回来,那我就是状元娘子,官夫人,这样大好的前途,我傻了才会走!”
余儒海本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在看见堂屋门口走进来的余启蛰后,眼睛一亮,忙道,“五哥儿你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样爱慕虚荣,粗鄙浅薄的女子,哪里比得上杨知府家的千金?”
余娇回身看去,对上余启蛰的视线不躲不闪。
余启蛰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他走到余娇跟前,牵住了她的手,朝余儒海道,“我都听见了。”
“听见了你还不赶她走?”余儒海被他牵余娇的动作,气的直瞪眼。
“你想做官夫人?”余启蛰垂眸看着余娇问道。
余娇毫不避讳的点头,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