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抬眼瞥了她一下,“多谢提醒。”
他本来就是为了给王若清疗伤而来,输完了内力后也没有久待,很快便回到了大明宫。
彼时齐焱刚从太皇太后处回来,换下了一身便服,只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坐在窗台下,遥遥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方多病走上前时,晚风正将他垂下的鬓发拂得柔柔荡起,叫这位天子不由得闭了闭眼,整个人仿若要乘风而起一般。
“陛下。”方多病皱着眉取过一旁架上的大氅披在他肩上,“夜里清寒,您怎么能站在这里吹风呢?”
齐焱这才睁开眼,目光淡淡地看过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方多病见他站在这里不动弹,便晓得自己没办法将人从窗边带回去,只好搓着他的肩膀无奈道:“我去的时候王若清没在房中,正巧碰上了其他人。”
他将遇到右士一事说出来后,又问:“陛下觉得,右士背后的人,会是谁?”
齐焱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猜到了王若清身份的人。”
王若清身为已经彻底接掌了将棋营的掌棋人,想对付她的人定然不是一个两个,但方多病看到的右士意图并不在于暗杀,而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而王若清手上最值得觊觎的,除了能调动卒子的金棋令之外,便是最有可能在她身上的——先帝遗诏。
方多病也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遗诏在王若清那里?”
齐焱懒洋洋地将所有重量都交给背后这个男人,“这些年仇子梁几乎将王府翻了个遍,还特意将将棋营设在了王府的旧宅之中,却也没有找出遗诏所在。可见这份遗诏,不是本身就不存在,便是早就被人另藏了起来。”
“王府当年只有王家姐妹不知所踪,妹妹如今如何尚且不知,而姐姐……”方多病接道:“而姐姐却刚好就在王府的旧宅之中。王若清有天时地利人和,若是遗诏被她藏起来,也并不稀奇。”
齐焱点了点头,侧过身来,“朕累了。”
方多病连忙关上窗户,弯腰将他抱起。
待将人放到床上后,他刚要起身,便被天子的一双手臂勾住了后颈。
齐焱眼睫轻轻地扇动,张唇命令道:“上来。”
方多病将清光剑解下放在一旁,褪去鞋袜躺在了他身侧。
天子枕上他的手臂,手指勾在他衣襟的系扣上,两指微微用力,便将这身圆领衣袍的扣子勾开。
方多病只是垂着眼睫,含笑地看着他。
他身上的衣衫很快便被解开,露出里面交领的中衣跟雪白的亵衣。
齐焱却将手停在他的腰带上,慢慢抚过他的胸膛,落在他的喉结上,慢吞吞道:“方多病,你该不会指望朕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