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修习的《晓寒经》,便是练到中途察觉出些不妥的仙法。
应渊见他双手化诀,却每每运息过半,便皱着眉将神力散开,不由放下手中的笔,拢起双手慢条斯理地看过去。
只是他又看了一遍方多病运功,也未曾发现不妥,偏偏这家伙在中途又解除法诀。
待方多病再一次运息到滞涩处,打算将神力散开时,应渊弹出一道神力,助他施展完整个法诀。
虽然借了应渊的力,但他施展出的法诀却十分流畅,可见方多病应该是已经将这《晓寒经》掌握了才是,怎么会仍旧紧锁着眉头。
应渊也没有费时间去猜测,直截了当地问道:“可是有何问题?”
方多病便在应渊跟前掐起方才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法诀:“依据《晓寒经》中记载,修习晓寒经应该先修天机,再提玄苍,但我按照书中所言修习时,却发现气息凝滞,法术威力似乎也有所减弱。”
应渊走上前来,接过他手中的《晓寒经》,略一思量,便解释道:“你之前修习的基础仙术都是如今慢慢演化而来的仙法,《晓寒经》却是古籍,与如今的仙法确有些不同,若是依据古籍修习,因为经脉不通,确实易造成气息凝滞。”
他在书籍上轻轻一点,将书上的法诀稍加变动。
“若按现今的仙法来进行修改,应该先提玄苍,再修天机,你可以再试试看。”
方多病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觉得一些高阶仙术修习起来似乎始终施展不出书中所记载的威力,我只当是我实力不济,原来还有可能是因为仙法本身的问题。”
应渊对此并不奇怪:“这世间天地灵气时有变动,如今与上古时期本就大有不同,上至天界的仙神族,下至凡间的人族乃至牲畜,都非时时不变,而是顺应天道,与之一起改变。这种问题不单只出现在《晓寒经》中,你若是遇到,可自行钻研其中变化,实在不懂,再来问本君。”
“知道了。”方多病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好几个不太对劲的仙术,正想尝试,却见应渊仍垂眼看着自己,便仰起脸又朝他拱了拱手,笑嘻嘻道:“多谢应渊君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尽管已经在天上过了一百多年,他身上仍旧保留着几分江湖气,哪怕天界没有拱手礼,他也仍是最习惯以这种方式道谢。
应渊打量了一下他的言行,目光淡淡地收起:“在天界,应当自称小仙,你往后出了衍虚天宫的门,记得莫失了礼数。”
方多病一愣,反应过来后从位置上站起身,扯着笑脸追在他身后:“那我这不是就在衍虚天宫里吗?再说了这里就我们两人,连陆景都被你喊去了其他殿里干活了,规矩跟礼数自然能免则免。”
应渊回到书案后坐下,侧头瞪了眼差点要踩上他衣摆的大胆仙侍:“是谁告诉你在本君面前可以不守规矩了?”
方多病歪了下头:“那……”
他双手掌心向内,交叠在胸前,一本正经地垂下眼,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帝君。”
应渊提笔的动作一顿,像是想看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一样地抬起头,示意他可以继续。
跟前这个大胆仙侍这才又咧开嘴:“不是帝君你说的,要按规矩来,那如今我已经行过礼了,可以继续问帝君问题了吗?”
应渊淡定地收回了眼,“我何时说过不许你提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