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保守估计吗?”丘衡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中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但他表面上却装作十分疑惑的样子。
他继续追问道:“既然氐王已经成功击败了窦茂和阿贵两部敌军,按常理来说,他们肯定会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才对。难道氐王没有派人去清理战场,详细统计双方的伤亡情况吗?”
杨千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无奈地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虽然这次伏杀行动取得了成功,但那窦茂和阿贵可都不是等闲之辈!本王跟窦茂激战之时,那阿贵却趁机稳定住了军心,并组织起反击,眼看着就要对我们形成反包围了。所以本王......"
说到这里,杨千万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丘衡听后,冷冷地笑了一声,接过话头说道:“怎么,氐王看到形势不利,就立刻率军突围逃跑,然后跑来跟本将军汇合吗?”
这便是私兵制带来的弊病,而这弊端在东吴表现得尤为明显。
当发动进攻时,各家私兵为了减少自身兵力损失,常常只是装模作样地出兵应敌,并不会全力以赴。更糟糕的是,有些私兵甚至会用杂牌军来鱼目混珠,这些士兵根本毫无战斗力可言。
然而,到了关乎生死存亡的防御战阶段,他们才会拼命抵抗,竭力击退敌军。正因如此,东吴在进攻时屡屡受挫,但在防守时却总能取得最终胜利。
魏延站在一旁,气得紧握拳头,怒喝道:“真是贪生怕死之徒!竟然这样毁掉了大将军精心策划的计谋!”说完,魏延迈步向前,准备去捉拿杨千万。
丘衡连忙伸出手臂,挡住了魏延的去路。
魏延心中愤愤不平,对着丘衡大声说道:“大将军!此人耽误了战机,按照律法应当处斩!”
杨千万听到这话,也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无知匹夫懂得什么!”
随即看向丘衡行礼急道:“大将军,本王绝非贪生怕死,只是已取得显着战果,继续恋战不仅难以扩大伤亡,更有可能全军覆没,所以才突围来与大将军会合,敌军已然大损,如今你我兵合一处,何愁不能歼灭敌军?”
丘衡目光阴寒,冷冰冰地说道:“哦?既然氐王是突围而出,方才又为何声称大破敌军,氐王可知,在汉军军法之中,谎报军情,亦是死罪!叫本将军如何相信,所谓的伏杀成功,杀敌数千又是实情呢?”
杨千万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魏延在旁冷笑道:“既然说不上来,那便领死去吧。”
杨千万顿时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怒容仿佛可以滴下墨水一般。
丘衡转头瞪了魏延一眼,后者见状当即缩了缩头,讪讪一笑。
而后,丘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之人,语气平淡地开口道:“罢了,氐王还是先率军返回营地吧,让士兵们稍加休整,之后再随本将军一同前去会会那阿贵和窦茂。”
“到时候,氐王所说之事究竟是真是假,本将军一看便知。不过,氐王这次犯下的罪过肯定是比功劳大的,如果今后不能将功补过,那么必定逃不过军法的惩处,这点,氐王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