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再丰富一些,把行文的规则展现出来,有一个枝叶分明的框架,就很优秀了。
他们先前为何会被刘迅的文章惊艳到?
因为太过优秀了!
岂止是枝叶分明,连叶子上的脉络都一清二楚。
他们自己没有办法做到,却也没有疑心别人,谁说世上不能有天纵之才、文曲星降世?
可现在再一看,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刘公子,你这篇文章当真是现场所作吗?”
人群之中,有胆大些的当场发难。
刘迅的身体僵住了,瓮声瓮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不是早就知晓了题目,有备而来吧?”
“很有可能!我看到了,他还故意把花球落到地上,捡起来拍了好一会儿不肯传!”
“我们在思考之前那几道题的时候,你在闷头背文章,所以才会一丁点论点都讲不出来。”
“可能连那几道题是什么都忘记了!”
有人起头,很快又有其他学生参与进来,对着刘迅纷纷指责。
“刘公子,不做文章也不说论点,你不如给我们回忆下之前几道题是什么?”
“你现在能讲出什么来就讲什么!”
“对对对!”
刘迅讲不出来。
除了那篇背诵下来的文章,他根本想不出来其他题目。
如此嘈杂之下,他快连那篇文章都忘了。
站在台上,人群之中最为显眼,四面八方人人都盯着他。
可下到台去
乌压压义愤填膺的学子,他恐怕还没走出去就被围起来凑了吧?
都说秀才们手无缚鸡之力,但一人一拳,他能挨得住?
刘迅急得不行,扯着嗓子喊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明明是你舞弊在先!”
“他要是舞弊,谁泄题了?”
“这道题是石阳书院的题,问问他们石阳书院的人!”
一时间,其他学子纷纷扭头看向身边石阳书院的学生,这群学生瞠目结舌着去看自家的先生们,先生们脸色沉沉,互相交换了眼神、最后看向山长。
沙山长下颚紧绷,眉心紧皱。
京城的初冬,风迎面而来,吹得他脸皮发疼。
他要如何解释自家书院没有泄题?
“此人都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沙山长与另两家书院的先生们说着,“无缘无故的,我为何要泄题给他?”
有人问:“不是您泄题,难道他偷题?”
“他不是有个当鸿胪寺卿的父亲吗?”另有一人道,“沙山长,您不会是为了巴结刘大人而给他家公子行方便吧?”
沙山长沉声道:“不要血口喷人。”
一旁,先前替陈桂说话的老先生又开口了。
他姓胡,是石阳书院的监院,很少参与教学事务,主要管理书院日常事务、考察学生们的品行。
胡监院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各位,京城权贵数不胜数,石阳书院以才学说话,谁的面子都不给,一个鸿胪寺卿不值得我们用书院的名声去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