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贺诗监,上午这个叫姬尚的少年测诗心时得了零分,没想到他下午还敢来。”
“哦?竟有这样的人!”于清也颇感好奇。
“这在往年,他连参赛资格都没有了,如今他还以为自己有空子可钻,也不想想,这第一关得零分,他后面还能得几分!”
“算了,既然参赛条例允许他参赛,那就让他试试吧。”贺鸣挥挥手,显然对这样的人并不是很在意。
“是!”
姬尚朝诗监们行了个礼便开始作画。
《咏鹅》这首诗整个诗界之人启蒙时便都能背诵了,大多人都认为是骆先生一时兴起的野趣之作,但是姬尚却有些自己的想法。不过颜料金贵,姬尚平时也就在泥地里涂涂画画,上次来考,没到这关就落选了,所以,这还是姬尚第一次用颜料画画。将内心所思所感用五色描绘出来,姬尚觉得酣畅淋漓,血液沸腾,整个身体沉浸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适里。
画成,众人看去,诗作毫无反应,便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是什么啊,一张纸上一整片绿水,再加一只白鹅,此外什么都没有。果然只是来搞笑的啊!”
“哈哈哈!”
“不对,我看这幅画有些特别。”
辛自安不经意间扫到画面,顿时便呆住了。
只见整张画板被碧水填满,这碧色又不是统一一色,而是由下往上,颜色由浓转淡,又由淡转浓,层次分明,虚实有致。使人初看时只觉满纸是水,细看之下,方觉水天相接,意境开阔。再看那只鹅,纹理分明,羽翼光洁,眼神透亮,姿态优雅,越看越觉得要跃纸而出,翩然而飞,不像鹅倒像仙鹤。
“你们看那只鹅的颈项,修长婉转,鹅首正朝着天空,目光炯炯,仿佛正与天人沟通。”
“一只鹅还与天人沟通,你想太多了吧!”
“切,你难道不知道很多诗都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吗?哎呀,如此倒要好好揣摩下《咏鹅》这首诗的深层含义了!”有人说着,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大家看姬尚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可是,诗作连反应都没……”那人话音未落,只见诗作的字由红便黄,由黄变青,由青变蓝,再由蓝变金,五色交替,变换不断。
“这,这是,”三位诗监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只见五色变换了一会儿,最后泛着浓浓金光的字竟从灵宣纸上脱离,印到了姬尚的画作上。
“诗,诗画交融了!”徐寿颤声道。
“这首诗竟自行选了他的画作为证诗画。这可是诗杰的画啊!”于清失声道。
“他窥见了骆先生诗中之意啊!”辛自安目光炯炯地看向姬尚。
“请问大人,我该得几分啊?”姬尚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挠着头问徐寿,心情颇有些忐忑。
徐寿看向几位诗监,后者互相商量了一下,便由于清走了出来道:“姬尚,十分!”
“好!”众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姬尚,好样的!”最兴奋的还要属张泰,他涨红了脸,扯着嗓子叫好,简直比自己得了十分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