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庆的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不久之后他就替自己感到不值了。
因为朝中的某些大臣竟然也给他打上了阉党的标签!
“我他妈是阉党吗?”
“我怎么可能是阉党呢?”
“我连太监都不是啊!”
西门大庆发自内心的呐喊,但根本就没有用!
以内阁首辅董文成为首的文官集团直接就对他发起了致命一击。
兴业元年四月初一,又是大朝会的日子。
皇帝陛下面如寒霜,他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巡视着跪在下首的文武群臣。
现如今距离魏九千和他手下的阉党全部覆灭,已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一些转变。
从最开始的兴奋激动,到现在的无奈彷徨。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了,那些往日张口闭口圣人之道的文官们也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忠心。
他这边的好些命令都得不到执行,除了阳奉阴违,就是相互推诿,要不就是拿圣人之道和先帝祖制来压他。
就比如现在,内阁首辅董文成就在参奏西门大庆。
《参西门大庆疏》
臣董文成,冒死参奏西门大庆。此人罪大恶极,其罪有六:
其一,佣兵自重。大庆于边地广聚私兵,甲胄鲜明,器械精良,不尊王命,不听调度,俨然以一方霸主自居,此乃乱臣之态,其心可诛。
其二,草菅人命。所率之兵,横行无忌,劫掠百姓,视人命如草芥。村野之民,或因一言之失,或无由之故,便遭其兵戕害,尸横遍野,血满沟渠。
其三,纵兵为祸。其部下在乡野之间,强占民田,烧毁民宅,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而大庆竟视若无睹,纵容其恶。
其四,结党营私。大庆乃阉党余孽,与昔日阉党残余势力勾结,互为援手。又与朝中奸佞互通声气,结党成群,欲谋不轨之事,扰乱朝纲,危及社稷。
其五,贪墨军饷。本应充作军需之资,尽入其囊中。致使兵甲不整,粮草匮乏,而士卒多有怨言,军心动摇,此乃误国之举。
其六,违抗圣命。圣上数度下诏,命其收敛行径,然大庆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公然违抗圣谕,此乃大不敬之罪。
臣恳请陛下,严惩西门大庆,以正国法,以安民心,以保社稷之安稳。臣不胜惶恐,恭请圣裁。
皇帝陛下目光冷峻,看着跪在下方的董文成以及一干文官,那满是愤懑的神情尽显无遗。
他的右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白,似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在他看来,这些文官所奏之事荒谬至极,他们所呈上的参奏内容,他一个字都不愿相信。
在皇帝的心中,西门大庆那可是大大的忠臣,是他最为亲信之人。
大庆的忠心他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那是在无数次的君臣奏对中、在诸多棘手之事的处理上所验证过的。
而眼前这些文官,平日里就对西门大庆多有不满,此时竟联名参奏,莫不是要借机打压他的心腹,以图在朝堂之上获取更多的权势?
皇帝微微眯起双眼,心中已有了决断,断不能让这些文官的阴谋得逞,他定要力保西门大庆。
“陛下,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西门大庆之恶罄竹难书,若不严惩,难平民愤,更无法彰显国法之威严!恳请陛下当机立断。”
一位大臣突然跳出来,言辞恳切,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臣附议!”
“臣也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