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 爆粗口的王爷(2 / 2)

“赋闲之人,有心无力,让六叔失望了。”载洵精神不振,有气无力的。

六王爷呵呵一笑:“贤侄差矣!你也是学过新学的人,怎么目光如此狭隘?要知道,现在的中国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族的中国,而是中国人的中国。汉、蒙、满、回、藏五族共和。”

六王爷把刘大双给他上的政治课又原封不动地讲了出来。

载洵诧异地望着这个六叔,心里直打转,造化弄人,这老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啦?前几年还是涕泪交加地誓死捍卫大清呢。这转的可真快。

“六叔的意思是……?”载洵问道。

“你六叔我卖一句老,这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方今天下,最终能成大事者,必是北面。”六王爷又恢复了一副高深莫测,智珠在握的模样。

“北面?谁呀?莫非是那个姓刘的?”载洵有点不相信。

“正是!”六王爷点点头。

“名气倒是不少,也好像打过几仗,前阵子娜如那小丫头要嫁的也是此人吧?”

“对!正是此人!”

“嗯,这个人够爷们儿,敢把日军司令部炸了,是条汉子。”载洵倒是有些佩服。

“怎么样?此人托我办点事情,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忙?”六王爷仍旧笑呵呵地。

“只是不知是何事?”

“你知道,娜如那丫头是被日本军舰炸死的。刘公子想要给娜如报仇,发誓要建一支海军,与日本人在海上决一雌雄。”六王爷说道。

载洵心中猛地一震,这可是他平生所想,只是都化为泡影。现在突然间发现有人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不免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海军?谈何容易啊!姓刘的不过是个县令,后来又封了个什么不三不四的边疆大臣,有点不靠谱啊!”载洵多少知道点刘大双的事情,不禁使劲摇摇头。

“哼!”六王爷重重的啍了一声,把载洵吓了一跳。

“六叔?您老这是……?”载洵糊涂了。

六王爷收起笑容,厉声说道:“载洵,你也算是旗人中年轻一辈佼佼者,竟然是如此见识?我大清焉能不亡,一群井底之蛙。”

载洵的脸腾地红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堂堂大清,只剩下一群尸位素餐,争权夺利之辈。此人之才,丝毫不在曾剃头和李合肥之下,但十多年来,无一人举荐,若得此人,我大清何至于黯然退场。”六王爷越说越气。

“此人如此之能?”载洵不太服气。

“你去靖安住上一月,便知我所言不但不虚,反而未能尽述。靖安的繁华已超过京城,不说别的,马路全是洋灰铺的,又平又直。京城还是黄土铺街,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脚泥。……”

“飞机、汽车、大炮都能生产,炼钢厂、洋灰厂、机械厂,林林总总,我们京城里售卖的很多东西都是靖安生产的。当年老李进献给太后的雪花膏,也是靖安早年的产品。……。”

说了一阵子,六王爷嗓子干了,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又接着说:“靖安保安军就是一地方团练,但战力极强。这么多年来,剿匪、平叛,大大小小的仗没少打,可你知道他们死了多少人吗?”

载洵现在就是听,哪敢插话,见六王爷问,连忙摇摇头。

“这次在靖安,我偷偷摸摸跑去他们的烈士陵园,就是战死沙场人的墓地。你猜怎么着,我数了数,战死的人二千多,绝对不到三千。”

“没打什么大仗吧?”载洵小心地说。

“屁!前不久,老袁拦住嫁妆不让走,靖安保安军五千人,两个小时把北洋军一个协防守的山海关攻下来了。连张怀芝那老小子都被俘了。”六王爷一着急,粗口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