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秘密忽然被人挖掘,贺霖佑的脸色骤然变冷。
看见贺霖佑脸色的变化,蒋承邪气一笑。
这人,浑身带着一股痞意,无论做什么,随性又让人感觉冒犯,他继续道:“贺麟宥,你现在一无所有,以后也可能一无所有,若是我想,我甚至可以将蒋文杰等人收回,届时,你连护卫和亲信都没有,那时候你拿什么给人家幸福,就算人家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舍得她和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东躲西藏吗?如今太子还未登基,若到了他登基那一日,别说娶洛小丫头了,怕是自己都小命难保喽。”
“你现在逍遥快活,呆在鸾州做缩头乌龟,就是不知道你这福还能享多久。言尽于此,过完年我便动身回京了,有什么要我带给你母亲的,我勉为其难给你捎上。”
蒋承欲要起身。
“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我回京,和太子分庭抗争,若我得势,你们也可高枕无忧。”贺霖佑道
蒋承轻笑:“能想明白,也不算傻。”
“当初为什么不来?”贺霖佑的声音忽然变得愤怒,“当初我与母妃,被陷害舍弃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如今知道再不行动就晚了,又想起我们了,你们蒋家的人性便如此凉薄吗?”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站在他们身后,或许他和母妃便不会沦落至此,甚至,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留恋鸾州。
不知何时,客栈大厅内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蒋十一将整个客栈人都给请了出去,给了蒋承和贺霖佑独自的空间。
“外敌扰境,你怎知我们不想站在你们身后。我蒋家世代镇守边疆,如今却要因为你母亲的一己私情卷入朝堂纷争,这让我父亲岂能不恼。我阿姐生性单纯,入皇宫之时,我父亲便猜到了这一日,呆在凌云寺,对她而言,反而安全,不然,夏皇后岂会留她到今日。外人都道我蒋家人生性凉薄,这正是我们想让他们以为的,孤儿寡母没了依仗谁会放在眼里,所以你们才有命到今日。我也就说这么多了,选择在你,你若是不想挣,就继续呆在鸾州吧。”
蒋承径直离去,贺霖佑一点呆呆坐在那,久久没有动。
除夕当晚,贺霖佑一个人坐在书房内,天黑了也不曾点灯。蒋文杰推门而入,发现贺霖佑手捧着一本册子,见他进屋,他才缓缓将册子合上。
“何事?”
“洛家送来了请帖,说是三日后请殿下过府一聚。”
见贺霖佑没有说话,蒋文杰又道:“殿下若是不想去,那属下回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