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着寂静的房间,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虚空的感觉,为什么还是挥之不去?
楚凌揉了揉眉心,孤独、空虚,这种东西,他原本以为都是跟自己无缘的。成大事者,本就是注定要与孤独为伴的。
他忘记的,究竟是怎样的记忆?
夜里,楚凌梦见了一个女人。
他已经习以为常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梦中,看不清她的容貌,她也不会跟自己说话,就只是沉默地待在那里。
一开始,楚凌也能沉得住气,与她同样地沉默。
可最后,梦里还是他先败下阵来开口问。
“你是谁?”
“为什么要来我梦里?”
无一例外,没有得到回应。
今日,楚凌盯着沉默不语的女人好半晌,蓦然开口问道:“你是生气了吗?”
日日出现在他的梦里,又一言不发,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气什么?气自己忘了她?
梦境在这里戛然而止,他睁开了眼睛,屋里有些黑,天还没亮,他醒得过于早了。按照惯例,应该很难再次入睡了。
楚凌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起身,他只是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直到隐隐的日光透进屋子里来。
从梦中醒来后的失落还没有完全散去,让他在某一刻,甚至对今日要做的事情、未来要做的事情,生不出一丝期待。
可男人还是麻木地像平日里一样起身、更衣,从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中选一个带在腰间时,他动作突然顿了顿。也许……某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并不是自愿入他的梦的,楚凌摸着那玉佩上的花纹,出神了许久,也许,是自己在强行梦到她。
好像如若不那般,这余生……太寂寥了。
***
日里,楚凌去看国公夫人的时候,又免不了听她的一阵唠叨。
“便是续弦一事先放放,你也总该收两个填房,这屋里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行呢?”
“总得有个人照顾你。”
楚凌看向自己身体日渐不好的母亲,按理说,这点小事,顺着她一些,也无妨。
可莫名地,他就是不想这么做,身体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抗拒着这样的决定。
“我最近事务忙。”
于是,楚凌用了一贯的托词。果不其然,招来国公夫人的不满:“你什么时候事务不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