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希望你好,是希望你更好,就这么个小破院子,你得出息点。
姜芜心中这么想的,但人家不愿,她总不能非要推人家下火坑,于是泄了气,直接开口说了自己的目的:“国公夫人病了很久了,你应该知道了吧?”
带个话,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她注意到听到老夫人的时候,楚嫣笑着的表情蓦然僵硬起来。
看来跟老夫人的关系确实不是很好啊?姜芜心里揣测着,半晌,才突然听到楚嫣叹了声:“阿芜,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怨恨。”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姜芜被问得莫名其妙,再看到楚嫣一副要长篇大论的模样,直觉就想走,脚都准备动了,还是晚了一步。她的手已经被拉住了。
“我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楚凌不让我去找你,你能主动来找我真是太好了。”她又恢复了笑容,“你陪陪我,咱俩说说话。”
姜芜对着她哀求的模样,有些心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下来,开始听她的抱怨。
听她说当年以为与张秀木已成舟了,两家就不会反对了,却出了个和亲的事情。
彼时的那北曜太子明明看上的是楚蝉,只因楚蝉在家一哭二闹,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有时候想想,或许当初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死于体弱才是。没有这些牵绊,没有谁欠了谁,在这尘世无牵无挂,干干净净。”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苦。
在怨恨的同时,也到底是存了曾经美好的记忆,存了感激与爱,所以才会不敢见。
人的感情,果真是最复杂的。
看着这样的她,姜芜心软的毛病上来了,有些不忍地开口安慰她:“也别这么说,若真是如此,就没有霁笙了吧。”
她本意是想让楚嫣从楚霁笙身上得到点安慰,哪知对方却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
“总觉着,这不像是你说的话。好像有了孩子,什么苦难都能抵消了。”她说,“但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苦,也都是我们自己受的。”
不知道为什么,楚嫣的话,让姜芜莫名地觉得脸臊得慌。
到离开了那里都是如此。
这些年的经历,让楚嫣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了历经沧桑,心思通透的人。
可自己却像是白活了似的,还被茧紧紧地束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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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楚凌回来后,听初一说了姜芜去了楚嫣院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