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气得无意识咬紧了唇,她现在终于能理解,白苏骂他的那句“狗贼”,这就是个畜牲不如的狗贼。
可白苏毕竟是公主,自己跟楚凌比起来,无疑是蜉蝣撼树。她不能先将楚凌得罪了。
“喜欢。”姜芜终于艰难地开口,“只是……以前从没有戴过这些贵重的东西,大概还需要时间适应。”
亭子里有很长时间的沉寂。
好半晌,姜芜终于听到楚凌说了一声好,男人同时也起身了:“本官酒已经醒了,就先回了。”
姜芜自是求之不得。
她没看见楚凌转过身后深沉的眼。
在看到她无意识地被咬红的唇,勉勉强强说喜欢的时候,楚凌生出了一瞬间想要吻她的冲动。
男人眸中微微一沉,他先前所有的冲动都是跟姜芜行男女之事,至于接吻,自然是包括在床事上面。
那种包括在内的事情,与方才怜爱之下涌出的单纯的冲动,似乎不太一样。
缓缓吧,他心想着。
***
姜芜在家按兵不动了两日。
好在楚凌也没有再来。
她再去看母亲的时候,旁边也没人守着了,似乎觉着都已经说开了,不需要再提防母亲对自己说漏嘴。
姜芜去看她也只是在床边坐着不说话。
姜母一开始是小心地叫她,看她不理,半晌后又小声地哭了出来。
“阿芜,你别怪娘。”她一边哭一边说着,“娘也没办法,你看你父亲、你姐姐、姐夫,如今能过这般的生活,都是靠着楚大人的。还有你弟弟,他的婚事,他未来的仕途,都是楚大人一句话的事情……”
“所以就牺牲我吗?”姜芜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那一瞬间滔天的愤怒,终于看向床上的母亲,“我有夫君,有孩子,有家。我以为你病了,抛下他们,一路担心地过来看你。”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姜母嘴动了动,到底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到最后,反反复复地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姜芜恼火得转过了身子。
她原本是不想跟母亲说这些的,这满屋子自私自利的人,她战战兢兢地谁也不敢说,却好像只能对同样可怜的这个女人发火。
她不想再对她发脾气了,但是同时心底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
“没病就别在床上躺着了,自己出去走走吧。”
冷冷丢下这句话,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