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丸内含有岑红与藤青,此两种草药本性无害,可并俱服用却是至毒。每颗药丸内含量微末,却会留存于服药之人的体内,甚至若是与服药之人□□,长此以往亦会慢性受毒。”
是以,她母王身体康健,却早早因心疾而暴逝。
“陛下那夜于宫中昏厥非是偶然,未央曾探过龙脉,陛下心力竭弱,如今想来是毒性已重,如若不及时医治,往后必定会发作得愈发频繁。”
凤烨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道,“凤后若以……此法残害龙体,他必然也会身中此毒。”
裴出岫颔首回道,“未央以为凤后手中应有解药,陛下立殿下为储君,若是此时危害了龙体,中宫不能名正言顺地继位。”
是以,陛下比她母王受荼毒更深,却依旧能存活至今。可若凤后觉察到安平王府不利中宫,他必定会破釜沉舟,待到那时无人能预料京中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他会想法子将陛下之死嫁祸太女。
裴出岫能想到这一点,太女自然也不会毫无觉察。
堂厅内气氛陡然间冷肃一片,许久过后,凤烨接过了她手中的安乐丸。
“如若要与母皇揭发此事,须得万无一失。”
裴出岫与她默契地对望一眼,徐徐道出自己的筹划,“明日一早未央会进宫求见凤后,殿下可趁凤祥宫不备之机拜见陛下,何大人会将佐证之人带进殿中。”
凤烨对她依旧算不得热络,甚至带着防备,“你如何料定本宫会替你入这一局?”
“未央不识殿下心性,但未央相信圣君,圣君与未央称赞殿下心善有德。即使中宫还未动手,殿下顾念陛下安危也会孤注一掷。”
她不比二皇妹有凤后这样的父君替他筹谋,甚至比不得六皇弟等众皇嗣能与父君相守宫中。母皇与祖父君是她在宫中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是以她尽她所能地用心侍奉。
“凤后若是有知,必定恼悔当日曾掌掴于小王爷。”
裴出岫轻抿嘴角,却是摇了摇头,“若只为一己私怨,未央会带着夫郎远离京城。世人皆知,郢城小王爷胆小畏事,未央何必以身犯险。”
“若是早些年认识,你与本宫还有惟辰兴许会成为朋友。”
“幸好现今也不晚。”
气氛缓和了些许,凤烨还有心思同她打趣,“若要中宫不生疑,只怕小王爷今日出府要吃些苦头。”
“未央今日特意命护卫留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