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仆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凤烨吩咐她们先退下,阖上暖阁屋门, 房里只余下她们妻夫二人。
回到熟悉的寝屋, 柳承筠似乎缓过一口气来, 当着太女却仍旧紧紧攥着破裂的衣襟。
“承筠, 今夜二皇妹她……”
男人抬起眼,眼眸泛红,目光似是恳求。见他如此,凤烨也止住了话语, 良久以后, 深深叹息一声。
“好,你不愿说也罢,今夜受了惊吓,本宫在此处陪着你沐浴入寝。”
柳承筠神色怔忪间,就见太女欲亲自为他更衣,他心里很是感激, 却还是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殿下, 让我自己来吧……”
他要如何开口,说起自己使了手段让她择夫之时就这样错过了林知秋。
心如刀绞, 二皇女凤煊待他再蛮横, 可他何尝不是罪有应得。
柳承筠想独自一人, 凤烨疼惜他也只好离去, 去书房的路上经过回廊,鸣镝追了上来递上一封信笺。
见到熟悉的字迹, 凤烨眸光一动,加快了脚步,手上也一刻不停地将信笺拆开。
进到书房,鸣镝方才皱着眉开口,“派去归渡河的人回禀,只寻到了惟辰小姐留下的这封信。”
凤烨凑着烛火凝神细览后,低声说道,“惟辰是被封王府的人接走了。”
“封王府?”鸣镝心下愕然,封王不就是太皇君的宗亲,似乎由她掌管归渡河一带。
“不错。”凤烨将信笺收好,沉吟一番后,对鸣镝道,“封郡王并不知当年罪案,应是不会对惟辰作难,改日去给圣君请安之时再打探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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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过后,栈舍店家的女儿果真趁夜摸进客房。
她家屋子就在栈舍前头不远处,眼看着有行客投宿,却在家中许久未候到娘亲醒示。觉察出不对劲,抄上家伙来探看,好生不巧一头栽进靠外那间客房,还没摸上榻就被十六拿长剑刺穿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