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输！我还没有输！”

玄策少主双眸血红，死死瞪住凌峰，咬牙切齿，“我不会输！绝不会输！”

凌峰亦在同时间解除了混沌魔猿的化身，恢复本体，凝目盯住玄策少主，沉声道：“收手吧玄策兄，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挽回的余地？从我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他留给我的，就只有恨！我不会按照他的摆布而活！不会！”

玄策少主歇斯底里一般咆哮着，嘶吼着，双眸中，血光愈发明亮，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咆哮，他周身的气息开始疯狂涌动，魔气如潮水般肆虐，将周围的虚空都染成了深邃的黑色。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如同来自九幽的呼唤：“去他妈的宿命！去他妈的！！！”

霎时间，玄策少主全身一震，浑身再度覆盖一层漆黑的魔龙龙鳞。

龙鳞之上燃烧的黑火骤然间化为实质，化作一条条黑龙，缠绕着他的身躯，龙吟与魔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撼动天地的恐怖力量。

纵然已经无法再施展出之前那般庞大的龙魔法身，此刻他身上爆发出来的魔气，比起之前，竟是更加霸道凝实了几分。

只怕，此刻的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自我，沉沦在那龙魔始祖的无穷怨念之下。

“嗡嗡！”

虚空震颤，随着他的龙爪再度挥动，空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撕裂，一道漆黑如墨的空间裂缝自他掌心蔓延而出，直逼凌峰而来。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玄策少主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呼唤，每一个字都伴随着魔气的涌动，震得虚空裂开一道道狰狞的裂缝。

他身形暴起，电光火石间，已然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扑凌峰而来，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色轨迹。

“你已彻底入魔了！”

凌峰面色凝重，感受着玄策少主身上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可怕魔性，与自己曾经被修罗之力控制的时候，何其相似。

他身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恨啊！

凌峰紧了紧拳头，或许是因为某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又或许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此刻，他必须将玄策少主从魔道之中拉回来！

“给我，冷静下来！！”

凌峰大喝一声，手中的十方俱灭，从长戟形态，变幻成长剑，周身环绕着仙魔二气交织的璀璨光辉，一剑向玄策少主，与他缠斗在一起。

然而，玄策少主已然失去理智，他的攻击更加猛烈，每一击几乎都是拼死搏杀，同归于尽的打法。

凌峰只能不断舞动长剑，仙魔之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防御网，勉强抵挡住玄策少主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天焰堡垒之内。

那元坤仙帝低骂一声，“本以为胜负已分，想不到神龙一族的那个小辈，居然会如此疯狂，到底当初发生了什么？”

“神龙一族本是祖龙后裔，身具祖龙血脉，上古时代，也曾是统领古妖一脉的领袖，后来龙战那厮，为虚尊所败，便带领着古妖一脉，臣服了虚尊，成为了天道一族的臣属。按说，那圣麟长老既然联合古妖一脉，反叛燚霆，那按理说，他不该如此痛恨凌峰这个天道后裔才对吧。”

澔沧仙帝，亦是有些摸不着看不懂这玄策少主的恨意，到底源于何处。

其余几尊主宰仙帝，亦是难以理解玄策的这种行为。

只有对燚霆最为忠心的昊融，冷哼一声道：“要我看，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

澔沧，元坤，大虞圣帝对视一眼，皆是懒得理会昊融，那澔沧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当初神龙一族臣服之后，便是由翼尊直接掌管，难道，翼尊和神龙一族之间，发生了什么？”

澔沧口中的翼尊，便是当初和凌渊一同参加过黑石试炼的凌翼，后来也一起进入了天启之路。

在凌太虚觉醒天道血脉之后，北荒八部整合到一处，成为了天道一族。

凌翼，也就成为了凌太虚的左膀右臂，被尊为“翼尊”。

与他齐名的，还有“风尊”凌风，“阳尊”凌阳。

这三人之中，修为最高的乃是风尊凌风，毕竟当初凌峰回到太古时代，一直借用这位“凌风”的身体，也算是给了他一场造化。

那翼尊凌翼，则是凌太虚麾下三尊之中，统领各路兵马的大元帅。

其地位，就好比现在征战同盟的总帅。

若是神龙一族和这位翼尊之间存在某种恩怨，也许才是那玄策少主如此痛恨凌峰的导火索吧。

当然，这些，也不过只是澔沧的猜测罢了。

“翼尊一向稳重，不应该会与神龙一族结仇才对，倒是阳尊，说不好……”

元坤仙帝亦是皱眉分析起来。

太古时代的事情，也只有这些老古董，稍微知晓一些端倪。

“总之，那玄策毕竟是始祖级，如此以命搏命的打法，凌峰那小子，只怕讨不到便宜！”

大虞圣帝眉头紧锁，只可惜，始祖级别的战斗，却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主宰仙帝所能插手的了。

……

天外虚空深处。

凌峰和玄策少主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整个虚空仿佛都化作了他们的战场。

星辰陨落，虚空破碎，一道道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释放出毁灭性的能量波动。

凌峰与玄策少主的身影在虚空中穿梭，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璀璨的光芒，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他们的战斗而颤抖。

随着玄策少主那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周身的气息骤然间变得狂暴而混乱，黑色的魔气如同沸腾的岩浆，自他每一个毛孔中喷涌而出，将他整个身躯包裹其中，形成了一道扭曲而狰狞的魔影。

他的双眼赤红如血，瞳孔中仿佛有无数魔灵在疯狂舞动，那是彻底入魔的征兆。

“去死！统统都去死吧！”

玄策少主的声音在魔气的包裹下显得沉闷而可怖，他身形一晃，周身魔气，竟开始呈现出诡异的暗红之色！

轰隆隆！

虚空轰鸣，玄策少主身如血雷，直扑凌峰而来，那速度之快，几乎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让人目不暇接。

他竟然已经开始燃烧自己的本源之力！

凌峰望着玄策少主那双充斥着恨意的血眸，紧了紧双拳。

虽然玄策的话语癫狂反复，但凌峰已然猜出一些大概。

他恨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宿命。

上代龙尊留给他的宿命。

“玄策，你既然不信所谓的宿命，那么，为何不敢正视它？面对它？”

凌峰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他试图用言语唤醒玄策的一丝理智，但回应他的只有更加猛烈的攻击。

就在此时，凌峰心念电转，忽然想起一物。

镇魂笛！

那邪龙后裔韩萧，因为身染时瘟，体内邪龙之力彻底失控，也是大邪王燚烽，以镇魂笛将其唤醒。而此刻，镇魂笛就在他手中。

说起来，当真是因果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