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锦杪扶着玄英站稳,从袖中取出绢帕为玄英擦拭眼泪,玄英却躲开了她的手,捏着袖口在脸上一通擦,说话还带着哭腔,“我很久没洗澡了。”
这个小丫头,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说罢,玄英便撒开腿跑去了厨房,她来迟一步,锅里的粥已叫一群人吃了个精光。
那锅,就像是刚洗过一般。
气得玄英拿起墙角的扫帚就扔了过去,砸在一个人的背上,那人回头骂玄英,玄英拎起一个陶罐就砸了过去。
这分明是冲着脑袋砸的!
要是被砸到,不死也是重伤。
一群人赶忙躲开,让陶罐摔在了地上,随后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沉默半晌后,有个人站出来对玄英说:“我吐给你吧。”
玄英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摆摆手,“都给我滚,从今往后我没你们这些朋友!”
一群人怀着内疚离开了厨房,在看见锦杪后,一个个不约而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旋即走得飞快,仿佛有鬼在追他们。
锦杪看得一头雾水,她有这么吓人吗?
锦杪回头看玄英,想从玄英这儿寻到答案,玄英却避开她的视线,轻咳一声,“姐姐,外面凉,我送你回去歇着吧。”
走过水井时,锦杪忍不住停了下来。她没做过打水的活,动起手来很是费力,玄英想拦她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急得鼻尖都出了汗。
忽然,玄英松了一口气,“怀瑜哥哥回来了。”
锦杪蓦地松开了手,快要提上来的一桶水骤然往下坠,麻绳快速擦过白皙细嫩的掌心,留下一片刺眼的红肿。
等锦杪回过神去拽麻绳,只剩一截还在手心里。
她赶紧握住,整个人却被带往井口,若非一条胳膊横在她面前,她今日怕是要栽到这井里去。
裴臻一手将人扶住,靠在他怀里,另只手拽住麻绳不断缠绕在腕上,将水拎了上来。
把水桶放稳当,他才低头看向怀中惊魂未定的人,掌心覆在青丝轻抚,话里带着几分无奈,“杪杪这是做什么?”
杪杪?
裴臻这是在叫她吗?
他们何时变得如此亲昵了?
锦杪不解,她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呆呆的,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