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昭在信上答应的好好的,雪天路难走,等来年天气暖和了他就待贺令宜回京。
昭宁大长公主信以为真了,便命人再府中布置起来。可眼看着,都到第二年入夏了,贺令昭还没带贺令宜回来,昭宁大长公主又给贺令昭去了书信。
这次贺令昭给的理由是他哥的旧伤复发了,需要北境独有的兰鸢花入药放才能行,他们挥京的日子得推到秋天才行。
昭宁大长公主又信了贺令昭一回。
但到秋天的时候,贺令昭还是没将贺令宜带回来。
昭宁大长公主去信装病,让贺令昭带贺令宜回京,贺令昭说大雪封山他们走不了,他发誓,等到第二年夏初他一定回来。
昭宁大长公主最后又信了贺令昭一次。
但这次贺令昭又骗了她,因为这一年开春,北境便与羌无人又打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如有天助,把羌无人打的节节败退。以往每年,把羌无人打的退至断雁山之后,贺承安就会收兵,但这一次新主帅却并未止步于此,而是带着人一路把羌无人打回了他们的王庭。
这场仗从初春一直打到秋末,而后才传来捷报。
捷报传回上京时,昭宁打长公主看过之后,便重重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道:“二郎离家前,明明再三答应我,说他不上战场的,现在这是什么!?”
而王淑慧虽然也生气这事,但他的注意力却放在书信的末尾上——
“二郎说,我们收到捷报时,他和大郎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哼!回来的正好,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昭宁大长公主嘴上说的凶,但在两旬之后,看见平安回京的贺令昭兄弟二人时,还是在第一时间便红了眼眶,只不住念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令宜坐在轮椅上,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
贺令昭推着贺令宜,他身后背着一只枪,从前精致昳丽的眉眼,经过北境三年的历练,如今只剩下了沉稳冷肃。但在亲人面前,他粲然笑开时,仿佛又成了从前那个张扬恣意的锦衣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