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顿时气的磨了磨后槽牙。
如今明宣帝身边的近侍还在这里,他竟然就敢明晃晃的威胁他!
沈知韫拉了拉贺令昭的衣角, 魏琤好歹是皇子, 而且这又是在宫里,贺令昭好歹也该收敛一些才是。
但贺令昭素来张扬惯了, 有的事他能忍,但有的事他忍不了。
明宣帝身边的近侍见状,适时提醒:“二夫人,陛下还在等着您。”
沈知韫只得起身,先随内侍进殿去见明宣帝。
明宣帝坐在堆满奏折的桌案后,他面前摊开的是那副她画的流民行路图。
原本沈知韫以为,是自己的这幅画导致贺令昭被罚,但刚才贺令昭偷偷跟她说,此事与她的画无关,是他和魏琤之间私人恩怨动了手,陛下才罚他们在此跪着思过的。
可若与画无关,明宣帝为何又要单独召她入宫呢?!
沈知韫不敢妄自揣摩圣意,但总归先认错是没错的。
听到沈知韫的请罪之后,明宣帝这才将目光从画上移开,只不辨喜怒问:“你何罪之有?”
“昨日刚过中秋佳节,臣妇不该在此时,拿此等画作令陛下忧心。”
却不想,明宣帝指尖在画上敲了敲,面沉如水道:“你确实有错,只不过你的错不在这个上头,而是错在回京之后,没有第一时间,便将此画呈上来。”
沈知韫闻言,猛地一怔。
“若你们能在回京之后,便立刻将此画呈上来,朕也就不会被底下那些官员愚弄这么久了。”说这话时,明宣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自责。
陵山郡的灾情,早在沈知韫他们回京之前,就被底下的官员报上来了。
但底下的官员在奏折里说,此次灾情并不严重,且他们已经将灾民都安置妥当了。当时明宣帝便信以为真了,可今日看见贺令昭呈上来的这副流民行路图时,明宣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底下那帮官员愚弄了。
若他们当真将灾民安置妥当了,为何贺令昭他们绕过陵山郡的路上,还能遇见背井离乡的灾民呢?!
明宣帝板起脸来:“你老实同朕说说你们这一路上遇见的见闻,若有一句隐瞒,朕就让二郎跪到天黑。”
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