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枝意顺从的跟着贺令宜走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外面彻底没动静了之后,沈知韫才松了一口气,从长廊后走出来。
恰好青芷抱着手炉和狐裘寻过来,沈知韫便同她回去了。
回去之后,沈知韫还想着,先前无意听到的对话。虽然她刚嫁进侯府不久,但贺令宜和程枝意夫妻感情甚笃,众人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
那今日,贺令宜为何会突然问程枝意,希不希望他去北境?!
沈知韫正沉思时,红蔻跑进来传话:“二夫人,二公子问您今日还作画么?他说若您不作画了,他就要用书房了。”
“不画了,让他用。”沈知韫没好气道。
作画需要心平气和,她现在做不到。红蔻应了声,便哒哒跑出去了。
夜里侯府照旧是阖府一起用饭。贺令宜这人虽然面上一直都是言笑晏晏的,但其实十分敏锐,沈知韫不敢露出马脚,便如常的用饭。
反倒是用饭期间,贺令昭偷偷朝沈知韫这边瞄了好几眼的事,被贺令宜看在了眼里。
饭后他们各自回去时,贺令宜叫住贺令昭:“你和弟妹闹别扭了?”
“没有,是我单方面惹她生气了。”说完之后,不等贺令宜开口,贺令昭便又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好怎么哄她了。”
看着自信满满的贺令昭,贺令宜便将话又咽了下去。
贺令昭哄人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
这天夜里,侍女们退下后,沈知韫如往常一样撩开床幔,欲上床睡觉时,就见床上放着一张纸。
沈知韫看的第一眼,这是什么丑东西!
再看一眼,还是没认出来。她正要将纸团起来扔了时,就听贺令昭急急道:“别扔啊,画看不懂没关系,旁边不是还有字呢么?”
经贺令昭这么一提醒,沈知韫才发现,旁边写着‘负荆请罪’四个大字。
沈知韫嘴角抽了抽。
贺令昭接过纸,指着纸上的画当面给沈知韫讲解:“这是个跪着抱拳行礼的人,他背上背着一根荆条,连起来就是负荆请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