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令昭接过盒子打开,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挑出一瓶活血化瘀的扔给康乐:“你来给我上药。”
康乐面上闪过一丝踌躇,下意识看向沈知韫。
沈知韫扫了一眼贺令昭的双膝:“当真不请大夫?”
她瞧他膝盖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不用。”贺令昭明明疼的直倒吸凉气,但嘴上却道,“就是第一次被罚跪,有些不习惯而已。”
沈知韫:“……”
“喂,你那什么表情啊!小爷我这真的是第一次罚跪,不信你问他们。”贺令昭一扬下巴,示意康乐和安平说话。
康乐和安平齐齐道:“侯爷之前确实没罚过我们公子。”
更准确的说,贺承安常年驻守北境,压根就没有时间和精力管教贺令昭。
他们正说话时,外面有侍女禀报道:“二公子,二夫人,曹姑姑来了。”
贺令昭立刻将药匣子藏起来,这才让曹姑姑进来。
曹姑姑进来行过礼之后,说明了来意:“公主说了,马上就过年了,再加上二公子您身体刚痊愈,这段时间,就让二公子您好好过个年,学问上的事,不许侯爷再问了。”
“当真?!”贺令昭下意识便要站起来,却牵扯到了膝盖,他顿时疼的咬紧了牙关。
好在曹姑姑并未察觉,她道:“老奴岂敢诓骗二公子。同您说完之后,老奴便要去同侯爷说呢。”
他爹虽然对他严厉,但对他祖母向来是恭顺有加。如今他祖母既发话了,哪怕他爹心里不愿意,也不会违背他祖母的意思。
那过年这段时间,他就能松一口气了。
沈知韫站在一旁,看着贺令昭从刚回来时,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到现在欢喜雀跃的模样,不禁问:“值得么?”
“什么?”贺令昭看过来。
“一跪换大长公主出手。”
贺令昭知道沈知韫聪慧,所以沈知韫看穿这一点,他并不惊讶,他只惬意将身子往后一趟,扯唇懒散笑开:“自然值得了。”
沈知韫便没再说什么了,她拿起书正要起身时,目光无意扫过盒子时,才发现盒子里的药很杂,有许多都是需要大夫诊脉过后,才能吃的药。
沈知韫脚下顿了顿,好心提醒:“药不能乱吃。”
“无妨。”贺令昭单手枕在脑袋后面,不以为意道,“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稍微有个头疼脑热的,我祖母就十分紧张,当即就把太医院的太医全抓过来给我看病。大夫看得多了,什么症状该用什么药,我早就心里有数了。”
要不是前几日,贺令昭只是普通的风寒,就惹的昭宁大长公主脸色发白。沈知韫都要怀疑,贺令昭是在胡诌了。
毕竟贺令昭如今生龙活虎的模样,看着完全不像是身体不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