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明日再去吧,孙儿昨日酒喝多了,现在头还疼呢!而且我身上的酒气也还没散,等会儿就进宫,万一熏到陛下多不好。”贺令昭用指尖抵着眉心,一副宿醉头疼的可怜模样同昭宁大长公主商量。
昭宁大长公主最疼他这个幺孙了,见贺令昭这般模样,她焉有不应之理:“你既不舒服,那就等明日再去。”
沈知韫听到这话,顿时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她昨晚一宿没睡,这会儿全靠早上那两盏酽茶强撑着精气神,若再去宫里谢恩,她害怕自己会御前失仪。
“你呀,昨儿虽然是你大喜的日子,但你也不能老老实实的都喝,你一个人哪里能喝得过那么多人,以后别那么老实了。”昭宁大长公主念叨贺令昭。
贺令昭乖巧点头:“好的祖母。”
沈知韫:“……”
她现在能理解,昨晚那帮隔着房门,跳脚骂贺令昭那帮人的心情了。
之后便是贺令昭的大哥贺令宜。
贺令宜是盛京的风云人物,他十五岁随父上战场,十八岁在虎啸谷一战成名,成了国朝最年轻的少将军。这些年,他一直随贺承安待在北境抵御羌无人,因贺令昭与沈知韫成婚,才被陛下允准与贺承安一道回京参礼过年。
这是沈知蕴第一次见到贺令宜。
他的面容与贺令昭有五分像,但他们两人的气质却迥然不同。贺令昭是招摇过市的璀璨少年郎,而贺令宜的气质更内敛温和。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坐在那里,身上没有武将的粗矿冷峻,反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
见沈知蕴与贺令昭一道过来,贺令宜浅笑着同沈知韫打招呼:“弟妹好。”
“兄长好。”沈知韫行了个福礼。
贺令宜已于两年前成婚,娶的是都察院前左都御史之女程枝意。
程枝意面容清秀,她坐在贺令宜身侧,冲着沈知蕴柔柔笑了笑。
她们妯娌二人见过礼之后,贺令宜夫妇还送了沈知韫见面礼。
这场敬茶约莫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终以贺令昭说他头疼,他想回去睡觉为由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