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婵半是劝诫半是真的担心,看到这些字,小郡主忽然生起了气:“你口口声声岭南的百姓,你是真的在乎岭南人还是因为舍不得姜行?你心中到底有没有对叶哥哥一丁点的情谊吗?枉费他这样念着你想着你,到现在都没有成家。”
温婵无语,话也说不出,气急败坏,身体却柔软无力,连抵抗都做不出来。
马车里安静下来,小郡主不知何时出去了,温婵只能怔怔盯着马车的天花板,只觉无力,无法改变现状,甚至都无法改变叶长风的想法。
耳边,只有马车轱辘声,安静的叫她心慌。
一次又一次,她都是别无选择,只能随波逐流,哀帝赐婚,身为国公的父亲明知她都不认识那位三皇子,对他毫无感情,明明可以倚仗军功帮她拒婚,可愚忠的父亲却偏偏选择牺牲她,哪怕她哭着流泪,也强迫她上了花轿。
萧舜是皇子,又是西京贵女们心中的梦中情郎,她只能安慰自己,嫁的是一位良人,成婚五年有三年多他都在外打仗,只能安慰自己萧舜没有旁的女人,他对她不错,她也就做好这个王妃。
然而一朝生在乱世,她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萧舜放弃了西京,也放弃他们母子,姜行非要强求,这么多日子,他所做的一切,他的付出,温婵看在眼里。
难道她是个铁石心肠,捂不热的石头人?
可心扉打开,再看到姜行对旭儿好,她就决定放下,跟姜行好好过日子。
谁知,这位小郡主便将她从宫中偷了出来,还得意洋洋,宣称自己是来救她的。
从始至终,有谁问过她的意愿吗,问过她想不想嫁给萧舜,问过她愿不愿意给姜行做这个惹人眼红的贵妃,问过她愿不愿意假死出宫。
对了,小郡主问过,她说不愿意,但依然无济于事。
她的想法,是不重要的。
小郡主虽然生气,却还是给她送水送饭,温婵猜测饭菜中有让人浑身无力的药。
一路上戒备森严,经过重重关口盘查,守将都没能把她认出来,拦下。
约半月有余,天气渐渐暖和,温婵也脱下冬装,穿上了轻薄些的春衣,温婵猜测,应该开始进入岭南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