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叫他陛下,姜行总归听着不舒服,只有在病的脑子糊涂,恨不得吃了他与他摊牌时,她才会不用敬称。
哪怕他已经说了,她可以吃醋,可以,再进一步试探他,与他亲昵,她却仍旧守着雷池,不愿踏过。
明明,他都已经顺了她的心愿,处置了容真给她出气。
她还看不出他的意思?
她与他之间,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她守着这条线,绝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不会超过妾妃这个界限,这让姜行,说不出的烦躁。
跟她绕着弯说话,她就好像听不懂似的,也不知是装听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我已经允了,从此温家便与肱股之臣袁氏成了姻亲,温家人你便不必再担心,你觉得好吗?”
“袁妃……”
“我说过,你不用在意别人,婚事也是她大哥亲求的,她管不着,现在就只剩下你那孩儿了。”
那个跟萧舜生的野种,宛如一根刺扎在他心头。
本想脱口而出野种两个字,却想到那孩子稚嫩的小脸,圆头圆脑的模样,还有她泪津津的样子,到底还是将这两个字吞了下去。
“陛下这样说,是想如何?”
“我能如何,不过给你分析形势。”
姜行好整以暇,只是在观察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温婵抿唇,轻叹一声,此时她被抱在姜行的腿上,跨坐着面对他,离得很近,可以闻到他鼻尖轻轻的呼吸声。
姜行生的猿臂蜂腰,身材高大,又是武人,身体却并非那种纯然的壮汉,肌肉薄薄一层,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类型,尤其穿玄色时,竖着宽大腰带,将腰间束的紧紧,很是俊秀,自有一派风流姿态。
而他虽习惯了带兵打仗,做派也不是那种糙汉武夫,反而很是爱洁,日常穿的衣裳都要用香熏过,身带着药草香包,身上总有种雪松的清凛淡香。用过膳,他都要用青盐刷牙香汤漱口,再含两片薄荷叶子,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又香喷喷的。
距离的这样近,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和薄荷香味,萦绕在鼻间,叫温婵有些晕头转向。
“妾是愿意为陛下生下子嗣的。”
她抬起头,双眸含着雾气,很是惹人怜爱。
“你要怎么做呢?我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