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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收到家中来信时正在用膳。
新元刚过,对面的薛敖也是难得的找到空闲,过来陪她用膳。
看阿宁脸色慌张地站起身,薛敖忙问她出了什么事。
阿宁嘴唇泛白,急道:“爹爹传信过来,说是哥哥年前染了风寒,拖到现在也不见好,大夫来看,说是..说是已然油尽灯枯了!”
闻言薛敖也是猛地窜起,回身拿过阿宁的大氅,“别急,我带你回京。”
陆霁云舌战群儒一事不出一日便传到了辽东。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薛敖一贯认为陆霁云恨他入骨,所以当初才会逼着他先行写下和离书,为的就是阿宁日后不收掣肘。
可他在皇家宫宴上骂昏了几位才子,这份袒护之意丝毫不假。况且他最是知道阿宁对她兄长的孺慕,如果陆霁云出事,阿宁只怕也要跟着病倒。
想到这,薛敖再不犹豫,给阿宁严严实实地拢在氅衣中,一把抱在怀中朝外走去。
只是刚一出门便撞见流风。
见薛敖面色凝重,他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天色这般暗,您带着陆姑娘要去哪?”
薛敖紧了紧手臂,沉声吩咐:“阿宁家中有事,我要送她回上京,我不在辽东后,叫阿信掌管全军事宜。至于城中,你和金绮暂为接管。”
他不再看流风,抱着阿宁直直朝前迈去。
可流风却扑通一声跪在雪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
流风头也不抬,沉声道:“王爷,大军后日便要进攻北蛮,况且眼下郭家与辽东军中老将串通一气。辽东内忧外患,若王爷在此时离开,属下三人绝无可能担得起辽东大局!”
薛敖咬牙,见一贯沉稳的流风执拗地跪在眼前,咬牙骂道:“滚开!”
“薛子易!”阿宁挣扎,使劲敲打缚在腰间的手臂,“我自己可以去,你放我下来!”
薛敖不放人,仍与地上跪倒的流风无声对峙。
阿宁两条腿乱踢,蒙在大氅中的嗓音变得瓮声瓮气,“薛子易,圣旨已下,攻打北蛮势在必行。而且你为了辽东和薛伯伯的期望付出了多少心血,怎么能在这时候离开。你派人护着我回去,眼下回程无战事,你不必陪着我的。”
“放我下来,薛子易!”
薛敖瞳孔乌黑,任由阿宁将他胸前的白菜蹭的变形。
“你箍得她不舒服。”
谢缨自暗幕中走来,一身玄衣比夜色更为侬艳。
“阿宁身子弱,别叫她担心”见薛敖将人放下来,又紧紧护在身前,谢缨皱眉,“陛下传旨,命我带大军回京,明日便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