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余,渝州便从蓬头垢面蜕变成如今商肆林立的新象。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势与市舶的建成,渝州各水道四通八达。水路贸易的盛景,致使街上不光是大凉人,便连许多西域人都闻名而来。
赵沅费了一番力气才买到渝州城最地道的玉桂糕,人稠物穰,等到挤出人群的时候,一身青袍早已被扯的褶皱不堪。
他苦笑着将糕点抱在怀里,心道不愧是最好的糕点,竟有这般多的人来抢。
“砰!”
赵沅被撞的眼前一花,往后踉跄了几步,怀中的玉桂糕应声落地,被街上行人踩踏成一团烂泥。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急着赶路,没注意眼前有人”,沈要歧伸手去扶,连连致歉,又瞪大眼睛道:“赵大人?!”
赵沅知道这是那位鼎鼎大名的腰下剑沈要歧,也摆手示意无事,“原来是沈先生。”
见沈要歧行色匆匆,赵沅问他:“沈先生可是有要事?在下无事,先生请便。”
沈要歧听薛敖说过赵沅与陆霁云提亲之事,虽是未果,但也被薛敖咬牙切齿地念叨了几日。
眼下见赵沅温和浅笑的模样,他倒是知道为何薛敖会如此在意,如此温润尔雅的书生,最是得姑娘家的欢心。
沈要歧摇头,“只是一点小事需得去世子那里一趟,倒是我鲁莽,竟将赵大人的东西撞坏了。”
“无事,先生不必自责”,赵沅看了看地上零落成泥的糕点,低声道:“只是家母叫我去送些仲秋节的礼。”
他执意不令沈要歧赔这玉桂糕,转身离去的时候,沈要歧却觉得这明明该意气风发的探花郎竟如此沮丧,心下叹息。
这薛世子,不容易,也真是好福气。
沈要歧与薛敖禀报,景帝命他们仲秋后便回京述职,看薛敖满不在乎地应下,又犹豫不决的开口道:“我适才来的路上,遇到了赵大人。”
薛敖眉头微微一皱,又听沈要歧言语中透露着好奇。
“赵大人捧着城东街头那家的玉桂糕,说是家中送人用,只可惜被我撞碎了...”
他大喊道:“世子,你别抓破了,那是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