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被吓疯的世家子弟不下十人,景帝就此有了南侯的扶持,再无异议。而这块玄龙令牌,便是帝王赐予忠臣的表彰。
玄龙令牌,如帝王亲临。
谢缨不欲为难人,只带着云翟径直入了凌霄殿。大监通禀后,两人见到了卧病已久的景帝,云翟观他六脉欲绝,四肢如冰,却满面浮红,心下顿时一颤。
他带着一干太医欲奔入药房,临走前对景帝道:“陛下放心,霍乱传染性强大多在于水源不净,所以才会在短短十数日内造成如今的局面。但此症本身并不比天花等疾可怕,只需对症下药即可,至于其他人,草民会与众太医寻到彻底根治的法子。”
说完便急匆匆地带着一行人离开凌霄殿。
景帝虽是形貌枯瘪,但眼中精光不灭,他看了看座下的谢缨,略有些困难地开口说道:“谢慈生,你生的倒不像你父亲。”
谢缨躬身,叫人看不起他脸上神色。
“回陛下,臣更像母亲一些。”
景帝颔首,“你将隐世的云氏神医请了出来,此乃大功,你想要什么?”
“此乃臣分内之事,臣别无所求,惟愿圣体康健。”
说完他顿了顿,状若犯难,景帝见此追问道:“咳咳...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与朕说?”
谢缨掀开衣摆跪了下来,朗声应是。
“日前陛下偶感疫疾,太后娘娘担忧圣体,寻了大凉的丹师来为陛下求破解之道。”
景帝皱眉,他前几天病情严重,并不清楚太后又开始召那些诡异的丹师入宫。
谢缨接着道:“这几位丹师用尽天材地宝,却并未有所进展,最后竟将注意打到了一位姑娘身上。这姑娘生自辽东,与臣是少时玩伴,是辽东陆氏的小女儿,亓仙师说陆姑娘食过雪渠花心,可以生人入药,炼化为丹。”
景帝眉头越皱越深,斥骂道:“胡闹!那群丹师行诡谲道,太后怎能如此罔顾人伦,行穷凶极恶之事,咳咳咳....”
谢缨忙道陛下息怒,却见缓过来的景帝问他:“那陆氏女当真食过雪渠花心?”
“...”,谢缨顿了顿,眸中晦涩,又开口道:“据臣所知,她并未...”
“罢了。”
景帝扬手打断他,“你不必说,朕还不至于觊觎一个小姑娘吃过什么零嘴。辽东陆氏...是那响应市舶一策的陆家吧,如此倒是委屈了他们。”
“谢慈生”,景帝见他抬头看向自己,撞进那双黝黑的眸子时蓦地顿了一下,“你去找蔺决,跟他说将那些丹师驱逐出京,永不得进。”
蔺决,蔺锦书的父亲,当今禁军都指挥使,蔺家如今的家主。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