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猰的长鞭抽在他身上,叫张幼栎在张家人惊恐万分的目光中滚落至山角碎石上,痛的爬不起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此等欺辱,双目怨毒地盯着站在上方的狱卫,狱卫见他如此怒火中烧,正欲再给他一击时,却被一位身着牢服的男子伸手拦下。
“混账,你...”,狱卫破口大骂,却在看清这人一张脸时戛然而止,他卸下蛮力,摆了摆手,“散了散了,都赶紧干活去!辽东不养闲人!”
张幼栎看着与自己同样衣物的人缓步走到自己面前,眉清目秀,身姿挺拔。
“你是谁?”
男人并未回答,只是自然地扶起瘫倒的张幼栎,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凝视着他,像是看着一块死物。
他笑道:“南候缨,北王敖,这两位一同折了泽州张氏,饶是在下身陷囹圄,也知道两位天骄如斯异于常人。您说是吗,张公子?”
张幼栎抠住他的臂膀,恨道:“你到底是谁?”
“鄙姓魏,浮萍之弃,一个无甚紧要的人罢了。”
魏弃接着道:“这两位幼年长自辽东,生来便是山上的獒与海内的鲲,幼时在下时常感叹上苍不公,竟叫这种人现世碾蔑我等,生来就没有弱点,难以制畴。”
“可是他们终究是人,不是神仙,对吗?”
张幼栎心下一惊,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辽东陆家,点石成金,富可敌国,这些年潜于辽东,被辽东王掩在羽翼之下,互惠互利。陆家泼天的富贵却养出了一位惊人的骄女,炸山埋矿,叫数不尽的珍宝,埋于雪石之下。”
埋矿?
张幼栎险些没惊叹出声,矿产在四国境内是谈之色变的事,那个办了帮扶堂的小丫头竟涉猎此事?!
“莲白山,雪渠花,雀灵石”,魏弃笑道:“现下,都是陆姑娘的心窍。”
蔺太后醉心于大凉炼丹术,为了景帝长生不老的大业寻遍大凉丹师,但最终都说只有雪渠花的花心才可入药,而后乘风问仙,与日月同辉。
张幼栎只觉得冲击过大,每一桩单拎出来都是叫天下大乱的东西,竟安安稳稳地藏在一个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