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言明情况,说身后有拐子,她的侍卫正在与其搏斗。闻此几位南衙卫对视一眼,派出几人前去查探,又看了阿宁马车内只有她主仆二人,“嗯”了一声。
为首那人跳下来,朝阿宁道:“我等护姑娘回国公府。”
阿宁点头,转而又像是惊慌失措一般,怯声道:“多谢大人。”
她生得娇弱,又做足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怪我家兄长说要将肉铺里顶好的羊肉留给南衙,原来是大人们克己奉公,值得这般对待。”
那南衙卫怔了一下,皱眉回道:“嗯,天色不早,还请快些动身吧。”
阿宁握紧手心里谢缨留给她的棠花簪,小声告诉橘意一会跳车的时候不要同她在一处逃。
薛敖早就与她说过,南衙新上位的副都指挥使,那位极受帝宠的五皇子,沾不得一点羊膻,便是闻到都不行,怎会任由属下在营中食用。
从一开始的布衣女子,到那个小孩,再到眼下车外的南衙卫,都是给她设的圈套,为的就是叫她一步一步跟着这帮人、毫无反抗的走!
到底是什么人,会为了抓她这般大费周章?
橘意手心里都是汗,听阿宁这般说,蓦然发觉车外已没有车夫驾马的声音,她看着阿宁,心中决意死都要护着她。
不知何时车厢内都是一股淡淡的熏木香味,这香气足以叫她二人昏昏欲睡,阿宁用簪尖刺破手心保持清醒,又摇醒橘意,冲着她摇了摇头。
橘意眼里都是泪,抱着阿宁欲要跳车,却见阿宁将她推下车,继而猛地扑向前方帘外。
车外风景陡然变换,车夫已不见踪影,驾车的是之前那位回话的男子。
阿宁手中的棠花簪狠狠扎向他的脖颈,那人也是没有料到本应昏倒的小姑娘会猛然暴起,一时之间没躲开,竟被她用簪子扎透了颈下三分处。
他捂着伤口掉下车,见阿宁白着脸驾车朝前跑,又被突然出现的其他人用浸了药的帕子捂住口鼻,软软晕倒。
见鬼,竟险些折在货猫儿的手里。
...
薛敖抱着圆圆,将人悄悄放在了春风楼门口,摸了摸她的头。
“回去之后别说遇见我,也别再自己一个人偷偷出来玩,知不知道?”
圆圆的大眼睛里还蓄着泪,她年纪小,险些被适才的拐子吓丢了魂。
她点点头,一步一回头地进了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