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一口口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陆霁云笑了,惨白的月色照在他的鼻尖,“任命书不日将下达,届时阿宁与我一同去渝州,鹤卿祝副都指挥使大人,前途无量啊。”
...
清晨的日光照在檐顶,投出一片莹润的倒影,露珠沾湿了阿宁的鞋子,又被她堕在石阶上。
“哥哥这扇窗子怎的坏了,还好昨夜没冻到。”
阿宁坐在陆霁云的床前,听他笑着回道:“可能是蝇虫作祟,无妨,找人修一下也就好了。”
陆霁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面色严肃,“那秦家二公子尾随你一事另有蹊跷,我已在七皇子那里借了几个厉害的侍卫,你切记出门时带上他们几个。”
阿宁点头,对日前发生的跟踪心有余悸。
她又将手中的书信摊开给陆霁云看,眼睛里都是溢出来的开心,“爹娘说这几日要来上京,哥哥去渝州前还能一家团聚。”
陆霁云前几日就已告诉阿宁景帝对他的打算,不是进翰林院,而是去了中州五社之一的渝州任使渝州通判。
渝州虽比不上泽州的富庶,但却地处要塞,西临大凉,下接西南,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如若不然,蔺家那位侯爷也不会选择在渝州盘踞十几年。
而陆霁云,便是景帝挑破这条巨蛇七寸的一把利刃。
见小姑娘欢欣,陆霁云也跟着缓和了面色,“是啊,我家小妹如此聪慧,心思纯良,将帮扶堂建的这般好,不说是为兄傲之,便是爹娘也与有荣焉。”
阿宁扬了扬脑袋,“哥哥这般夸我,我也就受下了,毕竟小女子也是鹤卿公子教出来的,可否求哥哥给我的铺面写几个大字?”
陆鹤卿的字,风骨俊秀,千金难买。
“鬼灵精”,陆霁云摇头笑出声,“你要多少都给你。”
自从茶楼与其他铺面都换上陆霁云写的对联后,说一句迎客如云都不为过,阿宁被陆霁云的人护着,几日忙着商铺与帮扶堂的各种杂事,恍然间反应过来竟几日都没见到北司的那群人。
还有薛敖,少见的没有缠着她。
阿宁思忖,莫不是北司现在真的很忙?
她这日正在与茶楼的大掌柜对账,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妇人,那妇人手里签着一个啼哭不止的小女孩,面露难色。
那小娃娃哭喊着要门口糖人铺画的大马,咧开嘴哭的时候露出残缺的牙齿。
一看就是吃糖吃多,致使她生了坏牙。